“那自是甚好的!”周遭的绣娘大多是家境贫寒的,她们来秀坊便是为了补贴家用的,什么抛头露面、丢了夫家的脸,在她们眼里通通不重要。
她们只晓得拼命的提高自己的刺绣技艺,然后做出更精美的绣品。
“不如叫那富贵小哥来瞧瞧?他定然欢喜的不行!”有人提议。
“那不行,这种喜事定然是要留到洞房花烛夜的。”
洞房花烛?秋姑娘想象着富贵掀开盖头,她面若桃
李,羞涩的瞧向这个她托付一身的男人,按照他的性子,定然也是一张脸红透了吧?
什么都准备好了,即便春兰有再多的不满,那婚礼自然还是该办的都要办了。
秋姑娘是成亲的前一晚才回的家,回去时,因着她的好友珍儿不放心她,便跟着她回去了,珍儿还没成亲,倒也可以守夜。
“秋儿,我睡不着。”珍儿翻了个身,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喜悦给充斥着,就仿佛天亮后要嫁人的是她自己一般。
秋儿自己其实也不是不困的,她伸手去捏珍儿的脸,“珍儿,等你嫁人时,我再另教你一种针法,到时候你绣的嫁衣一定会比我这套好看。”
“比你的好看我是不求啦。”珍儿干脆坐起身来,“我只想嫁一个也喜欢我的男人,便似你和薛大哥一般,心中有彼此。”
“会的。”秋姑娘认真的点头,从前她没认识富贵时,还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嫁不出去了。
后头认识了富贵,却更加的心忧了,因为她害怕富贵知晓那彩礼竟然要十六两六后会打退堂鼓。
“那秋儿,我们说定了,你要薛大哥帮我留意值得托付的男子…”
“好啊。”秋姑娘点头,珍儿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只怕是不知廉耻,但是她却不这么觉得。
她们女人似乎从出生起便要依附男人,若是嫁得好,那自是幸运,若是嫁的不好,那一辈子都要受苦。
天色蒙蒙亮时,春兰便起来了,她虽说不愿意拿出钱来,到底是长嫂,不论是做给街坊邻居看也罢,合该将今日的喜事置办圆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