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着急着救他,又是报官又是亲自下湖的,结果平安自己回到了画舫上头。
本来跌入湖中也属常事,偏偏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又有学生发现自己带的零用钱不见了。
这零用钱不见的学生,是钱记银庄掌柜家的小子,名叫钱文博,平日里花钱便大手大脚,因着是头一次秋游,家里竟给了他二两银子做零用钱。
他这人平日里便爱显摆,但为人大方,学堂里的学生大多同他交好,因此都知道他今日带了二两银钱。
“这银钱是何时不见的?”陈远威问。
“我倒是不清楚是何时不见得。”回答的是钱文博,长得眉清目秀,“我发现银钱丢了,是在我们回到画舫后,为了救他,我们都离开了画舫,我们回来时又只有他一个人在画舫上头,所以一定是他偷了我的钱!”
“你!”平安气的一张脸通红,却未曾同钱文博吵架,只是瞧向陈远威,“姐夫,我真的没有拿他的钱,我落水是他推我下去的,但你也知晓,我熟知水性
,因此故意藏在水底想吓吓他们,等我爬上船想吓唬他们时,才发现大家都不在,我又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便在船头等他们归来,顺道晒一晒衣服。”
“我承认是我将你推进水里的。”钱文博咬了咬嘴唇,道:“谁叫你平日里不同我玩,还一副瞧不起我的模样,我便想教训教训你,将你推下水前,我是知晓你熟知水性的…”
“我…”平安一下子有点噎住了,这钱文博居然不是因为看他不顺眼才将他推下水的?而且还知晓他熟知水性?“我平日里不是不同你玩,我只是想着自己是乡下来的,加之手上又没多少钱,若是吃了你买的零嘴,我哪里有钱买了分你吃?”
“我又没嫌你是乡下来的,也没想要你也买零嘴分我…”钱文博低喃。
一下子这丢钱的事倒是变成了互相表明心迹,陈远威一下子有点好笑,这孩子便是孩子,心性可比大人要单纯良善许多。
夫子也没忍住摇头无奈的笑道:“你们两若是要表
明心迹,也等这银钱找回后再说吧。”
钱文博一听,道:“不找了,那二两银子哪里有朋友重要?”他一直佩服平安的玲珑心思,想问问平安在课业上头是如何学的那般快的,可惜一直好面子没主动找平安,这会误会解开了,他不要那二两银子也罢。
“不可。”夫子摇头,“这银钱去了何处,还是要查清楚的,你也不想平安无辜成了偷人钱财的小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