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吗?”喜鹊只要一想到阿花身下暗红的血,便觉得汗毛都倒竖起来,别说是亲手杀人了。
“怕的。”陈远威老实的回答。
喜鹊愣了愣,陈远威在她的心里,就如同天神下凡,在她的记忆里,陈远威不论遇到什么都可以面不改色,他竟也会害怕吗?
“要是我那时候就认识相公就好了。”喜鹊轻轻地蹭着陈远威的胸膛,“那样相公害怕的时候,我也能像现在相公抱着我一样,安抚相公。”
陈远威低头,看向在他怀里撒娇的喜鹊。在认识喜鹊以前,从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他们只会觉得他天生便该无坚不摧,若是敢胆怯半分,便是丢了他父亲的脸。
后来的许多年,他也习惯了不将害怕和痛苦放
在脸上,哪怕真的觉得熬不过去了,也只是在黑夜里独自舔邸伤口。
“相公,你怎么了?”喜鹊仰头,在夜晚晦暗的亮光下,陈远威的五官显得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楚,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
“没什么。”陈远威摇头,在喜鹊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方才说道:“我就是在想,我们那用来做生意的本钱没了,以后该做什么营生。”
陈远威这样一说,喜鹊方才想起了那已经变成参汤的野参。且不说她不许陈远威再进山,就是陈远威再进山,那野参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有那么容易就从新采一株来?
“这…”喜鹊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进山是不可能的了,种地呢,陈远威名下又连半分田地都不曾有的,思索了半日,喜鹊犹豫的看向陈远威,“不如真的像我阿娘说的那般,你跟着王二哥学习走马?”
陈远威沉默了半晌,点头,“这是条发家的路子。”
夫妻两计划的好好的,却不曾想,陈远威还未来得及同王二学习走马,王二便在走马的半道上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