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神情一顿，惊讶地抬起头，“我…”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现在许院已经得知此事，让医院办跟家属好好协商，

实在行不通，只能走法律程序，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卢副院长气呼呼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卢副院长一回到办公室，见到大普内的卢主任等在那里，面色更加阴沉，“阿深，你说说，你给我保荐的李素贤到底怎么回事？！”

大普内主任卢其深是副院长卢明毅的同族堂弟，在医院里很少有人知道两人之间的这层关系。

卢副院长为了避嫌，特意拒绝分管内科，后来因为工作板块调整，许院长坚持让他分管内科，实在推拒不了，他从三个月前才开始接手。

“领导。”卢主任面色凝重，沉声道，“那位病人高位截肢，有多种并发症，就算这次抢救回来，也熬不过几天。家属不同意出院也不同意放弃治疗，患者死在医院是迟早的事，拖得时间越长，医疗费越多，他们的心理会更加不平衡，最终人还是没了，他们还是会告我们医院，到时候，恐怕要的不知这个价啊…”

许是回到办公室，闻不到那股烦人的纸钱味，卢副院长的心情稍稍平复，卢主任的这番话在脑海里来回

转几圈，想来想去，他还是不忿。

“暂且不提这些客观原因！那个沈明元，当初你们是怎么把这样的废物招进来的？他就算不救，做做样子说一下‘我们尽力了’，不就行了？是不是又是李素贤和他灌输了那些思想！”

卢主任略微深思，随即摇头，“我想不会，素贤是我多年的老同学了，我了解她，尽管她自己想要尊重病人求死的心愿，却绝对不会随意左右其他人的决定。”

“她现在是icu的头！你说，不是她蛊惑，沈明元一个小小的住院医生，他有胆量说出这种话吗？！”卢副院长气得再次拍桌子，“我不管你以前和李素贤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你现在是有家有室有儿有女的人，不要因此耽误自己的前程！”

“这件事…也算是我保荐的问题，是我的责任，我愿意受罚。”卢主任仍是坚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卢其深，你给我滚出去！”卢副院长简直怒不可遏，大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