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走在刀尖上的人

李主任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苏妗陡然一颤，还以为自己听错，却见小沈医生一脸紧绷的样子，让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张澜原本打算陈述一下病情，听到李主任这么一说，眸色微变，淡淡地道，“小沈，你来给李主任说说3号床病人的情况。”

与苏妗所料相差无几，小沈医生一开口，先描述一下小梁有多么多么惨，然后就开始抱怨外科那边不配合，颇有几分埋怨司湛的意思。

李主任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眸光淡淡地扫一圈，最终又回到他身上，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说完了？”

“嗯。”小沈医生忽然背脊一片发凉，就算后知后觉，都能察觉到李主任此刻情绪不怎么好。

难道他说错什么了？

他可都是照实说的！

外科那边明显在推卸责任，不想接手这烫手山芋！

“前面叙述得很清楚，后面…外科怎么就不配合了？”

也许因为李主任同是内科的人，小沈医生壮着胆，继续道，“他们一句话就把所有风险都推给内科，事实上，如果在凝血情况纠正之后，再用些药物纠正酸中毒和高钾，马上进行手术也未尝不可！”

话音一落，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小沈医生愤愤然，却也知道不能再继续往下说，否则会落到个人身上，那就是指名道姓指责别人，这样就不怎么好收场了…

张澜面色淡淡地立在那里，不置可否的样子，苏妗微微拧眉，她没有立场，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知道司湛这么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李主任眸光幽深地盯着小沈医生，轻咳一声，“如果你是外科医生，那你愿意接一台急诊手术，还是一台择期手术？”

“这…”小沈医生微微一颤，顿时有些语塞，终是

不怎么情愿地回答，“那还是后者吧。”

“理由呢？”

小沈医生拧眉，像是慎重思考一番，才继续道，“前者有太多未知因素，后者的情况相对可以摸得清楚一些，即使…有突发情况，防范措施应该也能做得比较充分，胜算也会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