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似乎一下子没能从刚才的叙述中抽离出来，略微沉思一会，才缓缓转过头来，盯着苏妗，解释道，“外伤的处置原则强调先保命，只有命保住了，才能有机会做更多的检查。”

“而这位病人…送到急诊室的时候，已经处于严重休克中，我们必须先抢回他的一条命，因此等不及做头部ct等检查，就先送去做手术止血。”

“之后出血情况得到暂时控制，因此，才能进行下一步检查。”

“原来如此…”苏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是忍不住一阵嘘唏。

他们这么努力去救，却终是没能抢回这条命，真的很让人沮丧…

“我以前看电视，有见过一些抢救片段，总有人问…救还是不救？”苏妗问得小心翼翼，因为她总觉得

今天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否则，司湛的心情不会低落至此。

“问了，那位急诊科的住院医生又问了。”司湛眉心似乎蹙得更紧，继续往下说。

当时病人的血压还是很低，住院医生又问钱主任，还要救到什么程度。

钱主任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司湛。

司湛双眸沉沉地盯着病人，瞳孔一缩，沉声道，“他这一生，只剩这一次机会了，我愿意，拼！”

“我也愿意！”

“我也拼！”

几乎同一时间，周围像是出现回音一样。

只有那位住院医生似乎还有些理智地道，“可是，他…就算救活了，也可能是植物人。我们真的有必要…坚持吗？”

“尽管，他活下来的机会很渺小，但我认为所谓的放弃，应该是拼尽全力之后…”

后面的话，司湛没有说完，在场中曾与他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们，皆能感同身受。

“预期存活率都只有那么一点点了，基本都救不回来了…还这么坚持下去，有意义吗？”住院医生似乎有些不甘，小小声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