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老伯女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护士手一抖，险些打翻手边的护理盒。

“那我们擦膏药就好了，那个人工皮，暂时先不用。”

司湛一直没有说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着那珠光宝气的女儿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父亲出去，苏妗郁闷死了，“哪有那么小气的人？”

“嗯，她刚还说医院小气呢。”司湛无奈地摇头，

看向一旁憋得满脸通红的护士，“先出去吧。”

若不是司湛在场，后面还有病人在等着，护士可能真会忍不住，冲上去好好教育那个女儿一顿。

刚看完一个病人，刚才那个老伯的女儿又折返回来，拿着一张单，在司湛面前晃，“医生，想问一下，凭你们这张发票，去对面的那个中心药房买纱布那些，能不能有优惠？”

苏妗完全呆住，纱布能值几个钱？

她，还特意跑回来问…能不能打折？

司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

老伯的女儿又是一通抱怨，气呼呼地离开，还不断嚷着“这是什么破医院，一点优惠都没有，太不近人情了！”

“我很想知道，她身上那些玩意…都是假货么？”

苏妗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就把司医生给逗笑了，他轻轻捏一下自家小姑娘的面颊，笑得温润，“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点孝心，在她心里，真不值几个钱。”

也许只有司湛留意到，在女儿与护士讨价还价的时

候，老伯早就一语不发，紧握的手一直在发颤，想必心已经寒到极点！

下一个病人，是一位老婆婆，她戴着草帽走进来，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苏妗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挂号单，根据司湛的指示，在电脑里输入相关信息。

老婆婆笑着坐下来，然后卷起裤腿，露出腿上的伤口，操着浓厚的口音，“医生，不好意思啊…刚才下地回来，觉得脚有点痛，女儿就给我挂急诊，然后护士就带我过来了。”

这时，护士走过来，小小声在司湛旁边说几句。

司湛仍旧面无表情，苏妗倒是暗吃一惊，果真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