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主任站在一旁，盯着那两双手，泪水不断往外涌。

“爸！”汪伟缓缓松开司湛，深深吸口气，看向老汪主任，“您无须自责，我们的生活，过得很好…”

苏妗下意识看向司湛，果真见着他的肩膀猛然一颤。

“阿伟！”老汪主任踉跄地走过来，扑在儿子床边，直摇头，“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爸！”汪伟抿唇，忍着泪，直摇头，“爸！你应该为有司医生这样的徒弟…而感到骄傲啊！”

“汪叔，对不起…”司湛声音有些颤，颤抖的双肩都在显示他此刻内心的跌宕。

“司湛…不，不关你事！都是，都是我的错…”老汪主任用力地摇头，老泪纵横。

“爸，别哭了！今天是我重获新生的日子，要高兴啊！你要笑啊！”汪伟瞧见司湛神色也不太对，赶忙拉住父亲。

“对，对啊！不能哭！要笑，要笑啊…呵、呵…”

老汪主任胡乱在脸上抹一把泪，接过苏妗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睛，转过身去，目光深深地落在司湛身上，郑重地道，“司湛，你现在做得很好！我真的为你感到很骄傲！”

从汪伟病房出来，司湛一语不发，苏妗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花圃。

与那天一样，水也被浇了，土也被松了，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一起坐下来。

过了许久，司湛微微一动，长叹出声，“这才是我…离不开普外一的原因。”

“我知道！”苏妗立刻挺直背脊，转过脸来，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而且，我也为你感到无比骄傲！”

“哎…你们今天一个个的是铁了心要惹我哭吗？”堂堂司医生，撒娇似的把脸埋入苏妗的肩头，惊得她浑身一僵。

肩上随即传来一阵湿热感，苏妗心头一跳，惊讶万分，手已经轻抚上他的背。

这一刻，她只想静静地陪着他，让他将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