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发展到这个阶段啦？

那位中年男人有些不确定地把问题吐出来，紧绷的脸色似乎一松。

司湛感到身旁的张伟不自觉往后退一小步，似乎在担心逝者父亲接下来的咆哮。

觉察到失态的张伟，面色一僵，有些抱歉地往前稍挪步。

然而，一阵静默之后，中年男人并没有出声，而是慢慢伸出手，按在自己胸口，手一阵阵地发着颤。

他身旁的妻子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盯着地面。

又是一阵静默，男人才缓缓抬眸，眼眸中早已盈满泪水，“孩子，已经不在了，我知道，做什么，他都回不来了…”

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双手还在发抖，他的妻子伸出手，用力按在他那颤抖的手臂之上。

两人低低的抽泣声，让在场所有人的心揪成一团。

张伟嘴里在念叨，“要不然，我们回去吧，这个样

子…”

不知夫妻俩是否听到这话，陈主任却突然转过来，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出声，又转回去，静静等待。

司湛此刻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刚才某一瞬，他脑中也出现与张伟相同的想法，看着如此脆弱的父母，他们实在不忍看着他们更加伤心下去…

可是，孩子的突然离世，这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和伤害，若是孩子到死都还不能查出病因，那就是医生的失职！

他愿意与陈主任一起承受任何后果，只要能求得一丝获取真相的机会，他们必须拼上一把，赌上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带着无尽悲痛的声音传来，“我们李南…他当时考南大，第一志愿，报的就是医科专业，因为差几分，调剂到其他专业去了…”

“他从小就想成为一名医生，希望能救治更多的病人，守护更多的人。这个愿望…他生前，没能实现…如，如果，孩子的身体对医学研究有帮助，将来如果还能帮到更多的人，我想，他也会答应的…”

这一番话说完，仿佛抽掉他大部分力气，他伸手把身旁的妻子揽入怀中，两人彼此支撑着，低低的抽泣声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