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明摆着要挟吗？！”苏妗满心愤慨，暂且不知当时初出茅庐的司湛与宋睿该怎么对付，单单是老汪主任，想必他从医多年，都没遇上过这样的破事吧？！

也许，因为那位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几位领导在某种程度上需要与对方保持一定的友好关系，但是，对于奔波在第一线的医疗工作者来说，这样的要求就是强人所难了！

即使百般不愿，为顾全所谓的大局，老汪主任还是带着两位年轻的医生亲自过去一趟。

灵堂内，老太太的儿子一见到他们，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却忽然转过头，朝着那张黑白遗像，大声哭喊出来，“老妈子哟！给你做手术，还有照顾你的医生，都来看你了！”

“妈啊！”

突然，一道更加凄厉的女声从边上传来，惊得宋睿

险些站不稳脚，幸好司湛手肘顶一下，他才稍稍稳住。

“你要看清楚，看清楚啊！就是这些医生，是他们把你害死的！要是偿命，你一定要记得找他们啊！”

那位女家属大声咆哮起来，让原本庄严肃穆的灵堂，一下子变成戏园子似的。

老汪主任面色极其难看，却还要强忍着内心的跌宕，一语不发，按部就班地上香、鞠躬，而后带着两位医生尽快离开。

“在那停留的五分钟…想来，应该是我和司湛，命中最难忘，也是最漫长的五分钟吧…”宋睿眸光幽深地看向窗外，面色有些涩然，“我们，当然希望能救下每一个人…”

“哎，做人不已，做医生更不容易。”苏妗跟着长叹一声。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医生又不是神仙，就算拼尽全力，也不是每一个都能救活下来。

那位老太太的家属悲痛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提出那样的要求，的确强人所难！尤其是死者女儿的话

，实在太让人寒心！

苏妗忽然想起什么，眉心稍紧，又问，“那位老汪主任，现在在哪？”

话音一落，她却感觉到旁边多出一道视线，似乎在紧盯着她。

“咦？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