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病情，老太太就打开话匣子。

她上个月还能拄着拐杖散散步，近来却觉得很累，一整天下来都有气无力，总是累得想睡觉。

之前看过医生，给她输过血几次，可是近来精神却越来越差，总是提不起劲来。

陈医生了解岳母的性格，一说就停不下来，他站在露西身边，夫妻对视一眼，都觉得挺啰嗦，却不忍打断她。

好不容易等老太太停下来歇口气，陈医生赶紧把之前检查拍的片子和病历拿出来。

司湛接过来仔细翻看，ct显示右边大肠有一块约十公分的肿瘤，肝和肺都正常，暂时来看，

没有扩散迹象，从技术角度来说，肿瘤应该可以切除。

“琼娜，如果要动手术，您的想法是？”司湛面带浅笑，语速放缓，咬字清晰。

“司医生，我都七十五岁了今年，这辈子算是活得挺不错了。子女们都对我挺好的，我的大孙女圣诞节就要出嫁了，我倒是希望能亲眼看着她嫁出去…如果，你觉得我可以的话，就给我做吧。如果你觉得不行，我也能理解，感谢你。”

司湛面色稍沉，略微思索一番。

苏妗不知司湛在考虑什么，还有几天就到国庆，距离圣诞节大概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这手术，风险还是挺大。

司湛的确考虑到时间的问题，因为新陈代谢等原因，肿瘤在老太太体内可能生长得慢一些，三个月不一定会致命，但是很可能会继续出血，还有可能阻塞肠道。

“琼娜，你用力握紧我的手。”司湛眸光稍缓，朝老太太伸出手。

苏妗微微一惊，曾经在某本杂志上看过，如果还可以用力握手，说明这人的求生意识很强，体力应该还能支撑得住。

司湛凭借经验，通过感知老太太握手的力度，大体能判断出来她是否能抵得住手术。

有时候，这简单的测试，比那些复杂的检查还有效！

琼娜老太太握手时十分有劲，司湛能感受到她强烈的愿望，他微微一笑，轻拍她的手背，“放松。”

老太太稍稍一愣，感觉到司医生手指松开，她也笑着松手。

“好，我现在安排你入院，先接受检查和输血，通过会诊的话，后天就可以动手术。”

司湛打电话给护士长，让帮忙给老太太安排a区病房。

这时，老太太已经坐在轮椅上睡着，面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