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
顾垣城听得饶有兴致,好像沉浸在余念说的话中,跟着她的言语荡漾出笑意的幅度。
“既然有人教,现在你的功夫好些了吗?”
“嗯…”
余念将自己的手塞进顾垣城的大手里,脑袋半靠在他的肩头。
“自然是打不过顾董的,不过一般二般路边的小毛贼还是没有问题。我当时在巴黎遇到了小偷,但他们真是招惹错了人,三下五除二便被我降服了呢。”
余念说得得意,顾垣城也听得愉悦。
只是他的眉宇间似乎染上了浅浅的疲乏,握着余念手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他们回了房间,茶几上吃剩下的饭菜已经被佣人们收走了,连同他们喝光了的酒。
除了那些被张妈带进来的衣服,只有那个小药瓶摆放在桌台上,醒目得很。
顾垣城的身体大概是不舒服的。
进门之后他脸色便更加难看,将身体往墙壁上一靠,抬手指了
指那堆着衣服的大床。
还未来得及开口,余念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床昨天只盛锦睡过,今天我让人换过床单、枕套、被套,是干净的。”
如此,顾垣城才走向床边,坐下。
“你哪里不舒服?”
余念赶忙凑过去,双手捧着顾垣城的脸。
没有发烧、温度倒是还好,只是脸色太难看了,几乎惨白,脸嘴唇都是白的。
“没事,累了。”
他说得简单,屈膝躺下。
“你去和阿硕通个电话,我躺一会儿。”
话音落,顾垣城便拉高了被子背过身去了。
余念从没见过顾垣城这幅模样,直觉告诉她,他现在并不是累了,一定是不舒服。
她绕到床的另一边爬上去,跪坐在床上,伸出手指头轻轻揉了揉顾垣城的太阳穴。
“是头疼吗?”
余念轻声在问,歪着头去看那个男人的表情。
他侧头枕在自己的曲着的手臂上,眉头拧着,修长的睫毛在他的鼻梁骨处拉下侧影,余念生怕这光强了,起身将顶灯调暗,哪怕这样,顾垣城还是拧着眉头的…
她便猜想他一定还有哪里不舒服,不只是眼睛。
可是问了,这个家伙又执拗的不说,只说自己没事,面色难忍,余念也不敢再问。
某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给顾硕的母性都散发到了顾垣城身上。
她俯下身,轻轻拍着顾垣城的胳膊和肩膀,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般。
一下又一下…
男人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唇边似乎有清甜的笑意,一直紧锁的眉头也些微舒展了。
“我是孩子吗?”
顾垣城开口问道,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低沉喑哑。
“你是我孩子的爸爸,享受和我孩子一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