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是饭吃得太少药吃得太多,脸色才会这么差,等咱们回去了,好好休养一阵子,就都会好起来的。”
余还摇了摇头,像是大鹤没有猜中他的心思。
他伸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又提了提小领棉麻衬衣的领子。
大鹤怕他是真的要自己亲自出面,便赶忙去拦。
“先生,您现在的身体情况最忌讳动气,所以外面那些事您千万不要管。”
余还大概是被大鹤这谨小慎微的模样逗笑了。
他摇了摇头,将镜子放回他的手里。
“我既然将顾垣彻放了,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儿了。”
余还清清淡淡的说道,大手摁在自己早就麻木没什么知觉的大腿上,轻轻滑了滑。
他的动作潇洒,像极了民国时期缠绵病榻的公子哥儿,带着一股子病娇又消沉的文气,可他又好像耳聪目明,哪怕终日躺在这张床上,这小楼上下的事,却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顾垣彻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家念念差不多大,上面又有两个哥哥,自小就受宠,性子嚣张,发起脾气来很少顾及后果。”
余还说得很温和,眼睛中看不出太多的嗔怪和恨意,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好像这一切,外面的警察和警车都与他无关。
余还接过大鹤递过来的杯子,掀开了杯盖。
如今大鹤已经不允许他再喝茶,可他嘴里实在苦的很,大鹤只好取了些老陈皮给他泡水喝,好冲淡些嘴里的药味。
水是烫的,余还吹了吹,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大鹤。
“顾家这个老三是万万比不上他大哥的,心思、城府还是个小孩子样儿,否则…他这个总裁的位置又怎么会坐的这么不牢靠,又怎么会凡事都需要顾垣城亲力亲为?”
余还这才喝下一口水,外面嘈杂的声音却像是停了,就连将这小楼照得极亮的光都变得微弱,缓缓的,用一种不易被察觉的速度,暗了下来。
余还似是能感受到外面的躁动被一股子强大的气场镇住…
这夜,不是那么的狂狷了。
“顾垣彻是被黎华宠坏了的,想要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依仗着自家父兄的权势,这圈子里谁不敬着他礼待他?如今被我扣下了一天,又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心里这口恶气自然是咽不下去的,总得想办法给我添点儿堵才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顿了顿,余还却对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冷笑起来。
“顾垣城是习惯了给自己弟弟收拾烂摊子的,这次正好,他也在。”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