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鹤心领神会,走在了余念的前面带路。
二层的装修显然更加考究了,依旧是余还喜欢的中式风格,老家具居多,也有紫檀的桌椅。
二层只有三间房,余念似乎用最快的速度摸清了这儿的方向。
依着装饰来看,二层的豪华程度以及宜居程度要比一层好很多。
顾垣城应该不会在这里。
余还的卧室,从推门的那一刻余念便闻到了药味儿。
这屋子的温度很好,要比楼下暖和很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罗汉床和紫檀床榻…
似是棉兰的那些家具被原封不动的带了过来,和余还在那间卧室里的摆设很像。
那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丢在那里自然是可惜的。
余念还未见到余还的人,却只看到罗汉床上架着的小桌上摆满了药和各种医疗用品。
黑漆漆的汤药有两碗,都用保温器在温着,托盘上有消毒棉球、止血带、还有药剂瓶和针管。
还有一些看出名字颜色各异的药…
有这么一瞬间,余念望着那些药是伤心欲绝的。
大鹤说过,若是哪一日,余还需要用中药、西药,各种各样的药剂混着来用的时候,那他离死就不远了。
那时在庄园…
余念为余还做了骨髓移植。
那时候她还不是余念,她是楚拾一。
那是楚拾一的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亲人的生死,那时候她的哥哥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她怕他会被病痛折磨,她怕他会死。
看着他日渐苍白的脸,看着他每天灌下喉咙的苦药汤,余念总是害怕得很。
可那时候大鹤会安慰她,说那都不算什么…
中药是能治百病的,西医的化疗太伤人身体,比不上中医的温和。
他拍着胸脯说,只要有他在,她的哥哥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心疼哥哥喝下的大碗苦药,他却依旧在宽慰她。
“这算什么?只要不到中药、西药一股脑都砸过去的时候,先生就不会有事。要是有一天,什么都得用上,先生才是危险的。”
余念的目光只落在那小桌上,好半天都没有动弹,甚至都没有踏进那房门。
她进屋之前,曾经想过委曲求全的办法…
像往常一样撒撒娇,说几句软话,让她的哥哥放了顾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