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鹤沉着脸色,陷入了一片沉默里。
一分钟、两分钟…
久久无言。
那单膝点地的动作微微迟疑,继而失去了依傍,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呵…我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拿他们的事情审判我。如果你觉得顾垣熙死得委屈,如果你觉得是我害了他,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鹤用力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肩膀颤了颤,摊开大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穷极一生,谁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做个好人?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称心如意的机会的。”
大鹤对着门外的人打了响指,他唤了个人名,大概是这些日子鬼爷眼前的红人。
“刀给我。”
听了大鹤的命令,那人从自己的腰间拿了把瑞士
军刀,扔过来。
有准头,直接便落在余念的脚边。
“大小姐,刀在这儿,我人也在这儿,听你安排。”
大鹤大概是把余念逼到了绝路里。
他也是在赌,赌余念会对她心软,不敢真的动手。
她缓缓起身,将那瑞士军刀捡了起来,“用把水果刀糊弄我?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啊,开红酒的,小剪子,削苹果的…”
余念一边掰着那小刀一边念叨着,一抬手,将那瑞士军刀向着旁边的欧式衣柜一丢,砸在那昂贵的柜门上。
“余还人呢?我要见他。”
余念慢条斯理的往外走,忽的又停下步子,转头去看大鹤。
他撑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动作缓慢,然后依着一个大夫最洁癖的样子,掸了掸自己的裤子,整理着
自己的衣衫。
“你在这个房间里刚刚说的话,先生都听着呢,他咳血了,一会儿千万不要再气他。”
大鹤追着余念走了两步,依旧小心翼翼的嘱咐着她。
“大小姐,如果你不想让顾垣城受罪的话,我劝你,不要再忤逆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