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
没有什么比让顾垣城好好活着更重要。
他的身体不好,眼睛也不好,毕竟是得过脑部肿瘤的人,这不是小病,复发了是会要人命的。
余念和顾垣城的大夫一直保持着联络,他办公室的座机号码,她能背的下来。
他看不清的时候,头疼的时候,偷偷吃止疼药的时候,她都会打电话问医生情况。
他这病,最要紧的并不是看不见,而是脑肿瘤的复发,哪怕是原本的病灶生了淤血都是大事。
失明原本就是脑瘤手术后留下的病根而已,若是养的不好,那瘤子重新长了出来,再做一次大的开颅手术,势必会大伤元气的,别说到了那个时候眼睛还
是不是能好,命才是最要紧的。
余念吸吸鼻子,气息虚浮,却一把攥住了那个男人的衣领。
“顾垣城,我已经为你妥协到这个地步了,我背叛了余家、背叛了我哥哥,能不能只有这一次,你听我的。”
良久的沉默里,顾垣城轻轻抚着余念的长发。
一下又一下,他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脸上,似是恨不得将她那漂亮的五官全部刻在脑海里。
“好,听你的。”
只不过出乎余念意料的,是顾垣城竟然应了。
他小心翼翼的哄着她,俯身压了过去。
“还记不记得,在老二灵堂的时候…”
顾垣城的唇瓣徘徊在余念的脖颈边缘,好像他说
的每一句话,都低沉,嘶哑,带着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
“那个时候,余还派了手底下的人来了灵堂带你走,来的是龑会的会长吧,叫严华…你想去见他,又不想惊动我,便在我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我睡着了,你才走。”
顾垣城的声音越来越轻,在余念听起来好像那么的无力。
她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很烫,不知是她手心儿烫亦或是这个男人在发烧。
顾垣城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在她的身上,她竟然挣扎不得。
“你给我下过一次药,如果我给你也下一次,是不是才叫公平合理?”
余念不知道顾垣城在说些什么,只是这个男人太重,好像一块儿大石头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严华…”她讷讷的叫着那个人的名字,想要解释,“他待我也好,像哥哥,他对我不会有恶意。”
她想要推他,可手抵住了他的肩膀却又滑了下去。
一定是他太重了,余念只好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