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握成了拳头,在周遭胡乱的抓着。
她抓余念的胳膊,抓她的衣服,然后抓自己的头发。
“我错,我错…错的和你…没关系!是你自己自找的,都是你自找的!”
“说啊,我自找的什么?我自找了什么?”
余念的声音很大,似是在歇斯底里。
黎华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从那被子中滑了下来,跌到在地。
她摸着病床的栏杆爬起来,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扔到了地上,温水四溅,屋子中刹那便是血雨腥风过境的混乱。
余念没想这样放过黎华,她还没有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问完。
可那个女人疯了,疯了就是疯了。
她扔了枕头和被子,然后丢掉了药瓶。
这房间中早就没有什么利器了,在上次他用碎瓷片割伤了顾垣城之后,她用的水杯都换成了橡胶。
她伤不了人,当然,也伤不了自己。
余念和黎华僵持的这功夫里,有人进来了。
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面色清冷,皮肤白皙。
余念想将她赶出去,而不过只是抬起眼的一刹那,她像是见了鬼。
好像不过片刻的功夫,黎华口中说的那些话,她通通找到了缘由。
为什么她会发疯,为什么她嘴上总是说着不要来索命…
甚至,她突然的所有不正常,到底是因为什么。
黎华分明说,她的母亲天天都来向她索命,如此,她知道是谁在向她索命了。
余念的目光死死的落在那进门的女人脸上,她的手中端了个托盘,上面有针筒,有透明的药液和碘酒。
她身上的白大褂和她的脸色一样白,而那表情更是,苍白,无力。
“顾老夫人,该打针了。”
那个女人开口说话,声音温温柔柔,可就是说不上来的熟悉。
不,不是熟悉,分明是一模一样的。
余念似乎被吓到了,原本所有的动作都愣在原地。
那个女人没有看她,只是径直站到了黎华的身边,而显然的是,那个老人对于她的到来格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