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说话。

余念从未见过这么大一片的黑色，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这兄弟二人待了会便走了。

穆臻还要回家陪女儿，至于戚申，他一向忙得很，过几个小时就要飞到韩国参加活动，如果不是因为戚申行动不方便，粉丝太多，穆臻也不至于为了陪他而耗到这个时间出门。

后面，又来了很多人。

余念大多都是认识的。

有的是点头之交，有的说过几句话的关系，还有稍微熟悉一些的。

她和顾垣城都很忙，时而凑在一起招待客人，时而分开。

余念虽然流过很多眼泪，可此刻却也是镇定的，偶尔脸上还会带着寒暄热络的笑意。

顾垣城大抵也是如此。

她在人群中时常逡巡那个男人的身影，高大，英俊，挺拔，好像哪怕大家都穿着一样眼神的衣服，差不多的装扮，他也

是最鹤立鸡群的那个。

好像带着光，人群中只消一眼就能看到他。

凌晨三点钟以后，便再没有客人来了。

僧人们已经换了一组，但继续诵着经文，除了殡葬公司的工作人员外，还有一些鼎信的高管陪在会场，余念和顾垣城走进内厅的时候，顾垣彻和盛锦依旧跪在那遗像前，好像这么长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动弹过。

“老三，带盛锦去休息。”

顾垣城冷声说道，眉头紧紧的蹙着。

顾垣彻好像这才从一些复杂的情绪中被叫醒，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家兄长，速度很慢，目光中却尽是茫然，好像丢了魂儿那般。

“…”顾垣彻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跪在那。

顾垣城看了余念一眼，她便立刻会了意，走上前去牵盛锦的手。

“来，小锦，我们去洗把脸，换件衣服，然后去休息室躺一会儿。”

“不了，我想呆在这儿。”

盛锦亦是如此，她的情况甚至还不如顾垣彻，她自始至终

都没有看余念一样，目光却是始终落在那遗像上的。

“后面还有很多天，不要在第一天就累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