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顾三爷已经帮我准备了,我也不好推脱。未婚先孕是件丑事,我不方便让家里知道,若是顾三爷能顺便帮我遮掩那就更好了。补偿金我不会要,毕竟那一晚你情我愿,我也不算吃亏,护工,找一个就好,我没那么娇气,不过都是小手术。”
盛锦扯起了一抹笑容,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得了,有正主来了,我也不缺签字的人了,快走吧。”
余念似乎被盛锦的话吓到了,吞了吞口水,更加的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说,这大概是两个狠人碰到一起。
而且都是嘴狠的人,一个狠,另一个更狠,谁都不打算妥协。
盛锦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余念,转头问了顾垣彻。
“顾三爷开车来的吧,那正好,念念,你把我的车子开走
,一直停在医院让我爸发现了会多想。”
“顾三爷,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盛锦和顾垣彻就这样,呛着火,发着怒,两个人离开了。
余念却迟迟没缓过神来。
大概是开了某种先河吧,做人流还能做的这么…胡搅蛮缠。
“顾垣城,你弟弟他不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吧?你管不管他?”
“都三十的人了,需要我管?”
顾垣城反问,他却并没有急着走,反而坐在余念和盛锦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潇洒的靠着。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仗义。”
“还,还行吧。”
“姐妹情深,两肋插刀?”
“咳,这,这倒谈不上。”
盛锦走了,余念知道顾垣城这是要和她算账。
她赶忙坐到他的身边,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你不要生气嘛,最后,这不是没做成就被你们发现了吗
?嘿嘿,要不说还是董事长心明眼亮、睿智至极呢,我们这点儿小心思早就被您发现了。我就是孙猴子,哪里跑得出您的五指山。”
阿战立在一旁,再一次,要吐了。
余念这个女人呢变脸还真是快。
她是怎么做到的,几分钟前还豪气冲天,几分钟后就一脸讨好。
绝非等闲之辈,绝非!
“余小姐这几句赞美,顾某可是承担不起。”
顾垣城又道,脸色更沉。
“我以为你是有明辨是非能力的,奈何…我看错了。”
“咳,那个啥,你别生气嘛,咱们回去说,回去说,好不好?”
“我有理由相信,你纵容你的朋友做人流,同样的情况,你也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这怎么会!我连顾硕都给你生了,怎么会不要你的孩子!瞎说!”
余念嘴上如此说着。
可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做贼心虚。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她和盛锦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她止损在先,从源头上扼杀了。
而盛锦止损在后,算是后期补救。
余念咬了咬唇瓣,,贼呼呼的将盛锦丢过来的车钥匙塞到阿战手里。
“你把她的车子开到我家楼下。”
随意吩咐了一句,她只好屁颠屁颠的跟上了顾董,上了他的车子。
…
莫名其妙的,顾垣城一直在生气。
回去的路上,余念想了一百多个节目逗他开心,奈何那张脸一直没有变过颜色,怒气冲冲的。
她想,这次她是死定了。
她也想,或许她还有别的罪状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这医院真远啊,开回去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顾垣城来的时候带了司机,他们两个人坐在后座上。
那个男人一直在处理工作,看文件,翻资料,没有理过她。
余念想着法子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大概只当她是在放屁
。
余念见自己的所有办法都失效了,便只能豁出去了,用最原始的办法。
美人计。
她的手轻轻探上顾垣城的大手,为了防止他一个不开心推开她,她特意用了那只受伤的右手。
“这文件好看吗?”
她趴在男人的耳边小声问道,见顾垣城没有说话,就大胆起来,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廓。
但是…
没有任何作用。
顾垣城允许她摸他,允许她亲他。
只是整个人却像是老僧入定似的,压根不理她,专注在文件上。
他是真的不理会余念说的每个字,这文件看得认真至极,甚至还能腾出手拨个电话,向秦昂问具体的情况。
真特么的…
余念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脏话,见自己的努力没有效果,索性不努力了。
将脑袋靠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睡觉。
昨天晚上她彻夜未眠,担惊受怕,今天真是困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