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昂,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能…身体通畅了,思维就通畅了吧,感情也通畅了。”
话音一落,顾垣彻和秦昂不约而同贼呼呼的笑了起来。
难得的是,顾垣城也在笑。
那笑容很好看,全部都是宠溺。
余念忽然间便觉得心头酸涩,原来顾垣城要的,就是如此。
这么简单、这么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她早能想到他的心坎里,她或许早就会如此对他。
只是…
罢了,没有什么只是了。
余念的脸色有片刻僵硬,而不过也只有那片刻,很快又恢复成撒娇讨好的模样。
余念又吃了几口便不吃了,说困了,跑进休息室去。
顾垣城进去帮她盖被子的时候,那丫头已经睡着了,整个人趴在床上,像只餍足的猫儿。
也是,喝了那么多酒,怎么会有不困的道理。
顾垣城关好休息室的门,走出来,秦昂和顾垣彻已经吃好了。
顾垣城也没有什么食欲,三个人便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晚。
“大哥,有一句话,不知道我当讲不当讲。”
顾垣彻揉了揉鼻子,起身去顾垣城的小冰箱中找酒。
顾垣城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找了半天也就剩下一瓶啤酒。
打开,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最后干脆一饮而尽,这才放酒瓶放下。
“说。”
顾垣城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他很累,索性闭上眼睛,养神。
秦昂最是知道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工作强度,除了鼎信的日常业务,又多了个华远。
万丈高楼平地起,想要建立一个企业、一家博物馆哪是那么简单的,他的心神都被消耗着,自然已经快要透支了。
他眼底的乌青已经好久没有消下去了。
“大哥,那个啥,我就随口一说啊…你别往心里去。”
“嗯。”
顾垣城睁开眼,眸子锐利,显然的是,顾垣彻说的话他不会不往心里去。
“你还记得余念上一次表现得这么可爱是什么时候吗?”
“…”
顾垣城怎么会不记得,他只是装作不记得罢了。
摇了摇头,顾垣彻便直捣黄龙的回他。
“上一次余念这么乖巧,没过几天,她就和余还走了。”
顾垣彻是有些佩服自己的,在太岁头上动土,在自家大哥开心的时候触他眉头。
可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的亲哥呢?
忠言逆耳,就算不让他说,他也得说啊。
十二点一过,秦昂和顾垣彻便都走了。
顾三爷如今相当于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大宅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想回,索性也回了办公室,洗澡,住下。
秦昂…更是一个流浪汉,只不过他是一个在公司附近有房的流浪汉。他家距离鼎信大楼不过几分钟的车程,他便回家了。
今天时间晚了,他们吃剩下的饭菜便没有收,这个时间段保洁都下班了,顾垣城也不想让秦昂动手,那些残羹冷炙便留在原地。
这些菜都凉了,可饭菜的味道还飘散在空气里,油腻腻的。
顾垣城走到了落地窗前看了窗外好一会儿,烟瘾忽的上来了,便拉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拿了烟和打火机。
拆了包装,拿了烟放在唇边,只是这打火机还没有弹开,耳边便像是传来了余念的声音…
你的主治医生说你不能抽烟。
这是她早晨喋喋不休的话,唠叨至极,他却极其爱听。
都说一个男人的改变开始便是当他在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想到他的女人不允许他做,然后
便停止。
呵…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些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余念说什么,他便会做什么。
顾垣城将叼在唇边的烟丢掉,打火机和烟盒重新放了过去,头疼得厉害,便学着刚刚余念的样子给自己做眼保健操。
健康、长久。
秦昂走的时候,对他说了余还那边的情况。
他们循着画找到了棉兰,也找到了鬼爷的老宅,确实有人居住的痕迹。
秦昂派人在林子外面守着,却看到了大鹤和几个姜年的人一同进出,去了药店。
买了对抗白血病骨髓移植后排异的药,应该是给余还的。
如果大鹤在那,就说明余还也在那。
只是…依着大鹤那副模样,他们看上去并不像是
被囚禁的,还能自由的出入药店,便意味着姜年还不想让他们死。
现在的情况,他们应该没有危险,那么还需不需要出手帮忙?
顾垣城只说他要再想想,没有立刻回复秦昂,可他哪里是再想想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