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后遗症
余念既然说是大场面,自然…
那绝对是大场面了。
她拿着手机,解锁,修长的手指头在上面划了划,目光就这样落在了阿战的身上。
“喂,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啊?”
阿战脸一红,耳朵立刻也跟着红了起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已经看到你的阴谋了!”
“阴谋?我哪儿有什么阴谋!”
余念依旧在笑,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揪着阿战的领口离开了‘指挥部’。
入夜的c市,纸醉金迷。
这个现代化的大都市,总有大都市该有的流光溢彩。
余念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过夜店了。
从她准备给余还捐骨髓开始,就没有再外出过,再后来遇到了顾垣城,找回了记忆,找回了儿子…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渐渐忘了自己做楚拾一的那四年,到底过得有多么销魂热烈。
来‘里士满’之前,余念特意带阿战去换了身行头。
这家伙个子很高、清瘦、生得也秀气,只要稍加打扮
就是个俊俏公子的模样,带在身边绝对的有排面。
只是…
阿战对余念这突如其来的发疯和示好显然怕极了,从头到脚哪里都不对劲。
车子开到里士满门口,两个人下了车,便有泊车小弟来接车钥匙。
“那个…我们要不走吧,这世面还是不见了。”
“来了哪有走的道理!”
余念一把将阿战抓了回来,她伸手将那个男孩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摆好,带着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这里…
她没来过。
地点是付潭齐选的,她不能不来。
夜店总是要有爆炸一般的音乐声的,有侍者来接她,绕过七七八八的走廊,来到了一个稍微僻静的包厢。
门一开,付潭齐已经坐在里面了。
这包厢很大,保守估计能容纳十几个人,偌大的长桌上摆满了酒,各种各样的酒。
“l”字型沙发的主位上坐着那个阴柔的男人,脸上写满了怒火和阴郁,他的一左一右各坐两个美人儿,裙子极短,短到只要动一动就要走光的地步。
余念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个画面,她并不觉得稀奇,付潭齐这幅浪荡样子才是正常的,什么时候他不这幅德行了,他也离死不远了。
余念将手中拿的包包往沙发上一扔,坐下,阿战也缓步进门,坐在了她的身边。
那坐在美人儿堆儿里的付潭齐猛地探出身子来,幽深的目光在余念和她身边的男孩身上逡巡了一阵,怒了。
“顾垣城呢?我不是让你…”
“你让我带男人来,可没指名道姓说是顾垣城啊。”
余念笑眯眯的说道,她缓缓抱起手臂,长腿优雅的叠在一起。
屋子里站着服务生,余念对他打了个响指,那个人便立刻会意,拿了酒杯和酒过来,打开,帮她倒好。
幽暗的灯光下,余念的游刃有余和付潭齐的怒火中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人捏起杯子,从冰桶中夹了冰块丢进去,手腕微微一转,便有悦耳的声音。
“付总身边的妹妹们都很漂亮啊,会唱歌吗?”
“会的。”
坐在付潭齐左边的姑娘的声音很好听,笑起来眼睛迷成了半弯月牙,很是可爱。
好像男人们在选择女人的时候也总是有偏好的,比如付潭齐,他身边来来回回的女人们多少都有点像付舒,都是笑眼很可爱的那种类型。
余念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钱包,抽了一沓钱出来拍在了桌面上,温柔有礼的对付潭齐身边的女孩笑了笑。
“我要点一首‘曲终人散’送给付总,劳烦这位妹妹了。”
那个女孩笑眯眯的过来接钱,却被付潭齐一把摁了回去。
“唱什么唱!今天谁都不许唱歌!”
余念早料到付潭齐会发疯,当然,这都是他自讨苦吃,如今落到自食恶果,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
他自己一个人不痛快怎么着都行,若是影响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余念微微起身,拿了瓶苏打水递给阿战。
这原本是付总用来调酒的,奈何看他今天的心情,应该也不会想喝调酒了。
阿战接过那瓶苏打水的时候,对着余念一顿的挤眉弄眼。
甚至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我们来见他如果被老板
知道就死定了。”
余念自然不理会阿战的威胁,她笑着也凑到了阿战的耳边,表情坦然温婉,话语却劲爆有力,“只要你不胡乱说话,顾垣城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付潭齐就这样看着,余念和她带来的小男生凑在一起咬耳朵,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除了他之外,这女人又招惹了多少男人?
原本就糟心,看着她好像更糟心了。
“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需不需要我开间房让你们俩好好聊?!”
付潭齐低吼出声,拿着酒杯将里面的的酒一饮而尽。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啊,真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喝什么都不对味。
付潭齐带来的姑娘自然已经看出金主爸爸心情不好,赶忙倾身贴过去,帮他继续倒了酒,言语之中全部都是讨好。
当然,付总也乐得被一个听话的女人讨好。
他继续喝着酒,对着余念打了个响指。
“喂,楚拾一,不对,余念,谈事总该有点谈事的诚意吧,不坐过来点儿吗?要是不坐过来点,至少也得敬我
杯酒吧。”
余念并没有拿酒杯,却是在呛他,“付总真是爱开玩笑,明明是你叫我来的,你要和我谈事,怎么说也得你敬我吧。况且,你身边已经坐了两个美女了,我还能坐哪儿去?坐你腿上?”
付潭齐的眼波流转,眼尾渐渐眯成了一道缝。
他将身体往后靠,潇洒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呵…来啊,一张床都躺过了还怕什么,我的腿永远给你预备着。”
付潭齐的嘴一向很浪。
浪得吓坏了阿战。
他往后缩了缩,又凑到了余念的耳边,只是这次的窃窃私语要比刚刚的窃窃私语大了几个分贝。
“天呐,你和他也睡过了啊?老板知不知道啊,你这…真是个坏女人!”
“…”
余念开始有些后悔带阿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