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依旧在骂他。
好像自从他们两个人单独处在一个平面,她就一直在骂他。
骂他愚蠢,骂他疯子,戳破他还是处男的事实…刺痛他。
付潭齐总是气不过,却也不见他欺负了余念。
毕竟,这个女人帮了他好多忙,而有些忙,唯有余念这般姿色才能帮,才能更有说服力。
戏做的真,才叫戏。
戏做的不真,都是演。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您今天还有什么计划吗?余大小姐,从你还是楚拾一的时候,我就对你这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的本事格外佩服,今天付某不过来凑个热闹,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想念得很,没看我身边都没有带女人吗?纯粹为你而来。”
付潭齐这玩世不恭的笑脸在余念的眼底一点点绽开,她并不相信付潭齐的话,这家伙远没有这么闲。
可他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再问。
这个世界上的人,谁没点儿秘密啊,刨根问底的人总是招人讨厌。
太过执着某件事的人亦然。
“一会儿就要晚宴了,你身边没个女人会显得很掉价。需不需要我帮你打电话给付舒妹妹啊?就说…我已经玩够你了,另攀高枝,你一个人在会场很可怜,需要美人儿救场。”
“打啊!”
付潭齐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了手机来,解锁,递给了余念。
“不打你是我孙子!快把付舒叫来吧,到时候那丫头一发了疯,指不定会在顾垣城面前说些什么…咱俩那点儿陈年旧事哟,也得被牵扯出来。我怕你忘了,所以提醒一下…付舒啊,她可是亲眼看到咱两个人躺在酒店床上的,当时我就觉得你的戏不错,可比我演得好,否则我怎么能和你合作这么多回呢?”
“行,你还记得我配合你演过戏就好,指不定哪天,我还需要你配合我一次。”
余念从墙上抽了两张纸巾,擦着自己微微濡湿的手。
然后,纸巾团成球,丢在了付潭齐的胸口。
“我警告你,少出现在顾垣城的面前,他可不像我,和你有牵扯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若是总去招惹他…还不如自己收拾行李滚出c市。”
“这话说得好!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顾董这个大财阀在c市只手遮天的,哪怕你没有找到我要华远的地,他早晚也能逼得我不得不把那块儿地吐出来。你攀上了这座城市最大的摇钱树,开心吗?骄傲吗?好在我志不在c市,玩输了大不了就是跑,滚回大本营去。”
“都行,你定。”
余念这个女人总是如此,骂人的时候像是带了刀子,敷衍的时候也像是带了刀子。
她大步流星的走到男厕所门口,转头,“还没有恭喜付总八千万拍得名画了,非常感谢您支持我们艺术圈,拜。”
余念摆摆手,娉婷袅娜的走出了男厕所。
门口那个黄色的隔离墩很是讨厌,她一脚踢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她瞥了眼手中的房卡,看清楚休息室的门号便摁了电梯,直奔目的地。
顾垣城一向是个贴心的男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是。
哪怕那个时候他忙得不可开交,也总会让秦昂将她安顿好。
亦如此刻。
他在帮她开疆扩土,即使如此,也怕这周遭不熟悉的环境让她难受,另外开出了一个伊甸园出来。
余念和付潭齐的关系,亦敌亦友。
可相处下来,那个人虽然嘴欠,但也有他的好处。
比如,华远那块地,她不过一个电话,他说吐就吐了,不再恋战。
原本华远占地面积大,分成了好几块变卖,而付
潭齐手中的那块儿在正中间,他若不作出让步,顾垣城这块地是拿不满的。
余念一直知道,顾垣城要给她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他能给,她才会对着他哥哥立下那样的誓言。
可是早晚有一天,华远是要被建好的,她不可能永远都在他的身边。
就像付潭齐利用余念的姿色那般,平白无故一个女人和他躺在床上,怎么会让人信服的。
可若是余念这样的女人便不同了。
她有着一张让女人足以嫉妒的脸,男人会对这张脸动心,会对这个身体动情,皆在情理之中。
那次的合作,为付潭齐和余念往后的合作奠定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
唯一能拉开界限的便是他们两个人各自死死压着被子的胳膊。
门开了。
付潭齐竟然手足无措。
余念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在跑马场上看到的画面。
那个被七八个女人萦绕着的男人,和在床上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还是她,拉过他的右手让他俯身过来,半压着自己。
两个人的身体之间隔着两层被子,他清瘦的身躯露出的大半个脊背。
画面销魂,让人心碎。
然后,那个女孩便看到了躺在一起的他们两个。
余念的唇瓣殷红,眼波迷离,她用被子挡着自己的胸,实则只是不想让被子底下的胸挡露馅。
然后,那个女孩吓到了,哭了,跑了。
他们两个人重新躺回去,平躺,中间依旧隔着两个胳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