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秀眉一拧,筷子啪嗒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好歹盛锦叫你一声顾大哥,又一直敬重你,你就由着顾垣彻欺负她?”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他分明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衣,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像个地狱使者,整个人都缭绕着一种暗黑的气质,并不正派。
“垣彻是我弟弟,我了解他的脾气,定然不会做无理取闹的事。余念,凡事皆有因果,因是盛锦种的,那果她必然要自己承担。再说,我弟弟出面挡了一个人的路,我这个做大哥的总得支持他,不能拆他的台。”
他的声音沉沉的,说到最后,眼眸便望过来。
通过镜片,眼底似乎有密林般的幽深。
好像这话不止在说盛锦,也是在说她。
凡事皆有因果。
“顾垣城,我发现几年不见,你这没理搅三分的功力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盛锦原本就不爱顾垣彻,是你弟弟先去招惹她的。好,这些都不提,如今二哥躺在床上昏迷,可如果他哪天醒过来呢?盛锦可就是
顾垣彻的嫂子了,老嫂比母小叔子是儿,顾垣彻惦记自己的嫂子的行为那是天理不容的!”
余念说得越来越气,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却面色沉沉。
末了,唇瓣一勾,大抵是无奈到至极的冷笑。
“你见过垣熙了,也知道他的现状。我请过国内外的专家来帮他看病,如今无非是在拖延时间,用机器维持着他的生存状态,而那些管子一拔,这个人就没了。”
“不会的。”
余念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头搅在一起,眉头蹙得更紧。
“等大鹤回来,我会让他来帮二哥治疗的,我哥哥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都是大鹤救了他,我相信他,也一定能把二哥治好。”
“用什么方法?也用让你失忆的那种方法吗?邪门歪道?”
“方法重要吗?重要的是结果,我要让顾垣熙活着!”
余念似乎是急坏了,尾音儿都在发颤。
她在害怕。
顾垣城猛地站了起来,身体越过桌子一把掐住了余念的柔美的下巴。
他像只魁梧的雄狮一眼看到了猎物,摁住,细细品味它的香气
指腹微凉,在一点点摩挲着,好像在把玩一件精致的玉器。
眸光却更暗了,深不见底。
咕嘟、咕嘟。
余念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
他的左手撑着靠近余念这一侧的桌沿,整个笼罩出来的强大气场,几乎要将余念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