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说得是对的。
以余还的性格,以他极近偏执的完美主义,他从不会让人挑出错处。
那时候来余家找她玩的人很多,大多是女孩子,拥在花园里叽叽喳喳。
余还回家或是出门的时候从能被这些少女们瞧见,惦记着,不知道是多少人藏在日记本中的心事。
也会有人让余念从中牵线搭桥。
那时余念拗不过,常把他叫到近前来。
即便那些像水蜜桃般鲜嫩的姑娘们都入不了他的眼,他依旧会维持着余家大少爷的绅士品格和她们打声招呼,笑笑,但,进退有度,从不闲聊。
余还是比顾垣城更加温润的存在,没有那么多冷漠衿贵,没那么多棱角,看上去更加亲近人,但实则,却是更加深入骨髓的骄傲,更加高不可攀的疏离。
他和顾垣城一向便是极与极的存在。
顾垣城是狼,他便是狐狸。
但余还,总是没有错处的。
哪怕他恨毒了顾博澜,他会逼死他,也绝对不会自己亲自动手。
他从未真正亲自动手害过谁,因为他,不屑。
好像余念这四两拨千斤的回答依旧让盛锦不满意,她伸出手,轻抚着余念的侧脸,将她望着窗外的脑袋摆正。
“余念,我不信别人,我只信你,你若说不是,我就信你的不是。”
盛锦的眼眶通红,她似乎忍着不让这眼泪流下来,可不过吸了吸鼻子,还是哭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只觉得顾教授太可怜了,他在那床上躺了四年多了,冷冰冰的管子插了全身,他是有意识的,他还在看着我们,可他醒不过来,他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我以为他或许明天就能醒了,坏的时候又好像明天就要彻彻底底离开了。他是无辜的,为什么老天爷这么讨厌,总
要惩罚无辜的人。余念,你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说到这儿的时候,盛锦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她的身上还穿着白袍,看起来便是个医生的模样。
咖啡厅又有客人进来了,向着余念和盛锦的方向看过来。
情绪崩溃的医生和沉默却眼眶通红的病人家属?是医疗事故吗?
这个组合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当然,还有阿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