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他们两总说这笔账算不清,可若是仔细琢磨,却也是能算得清的。
所有能算得清的东西,便能还。
“我父亲死了,对外,他是在出国旅行的时候死在异国他乡,这便是还了你一命。我的弟弟,现在依旧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这便是第二条命。至于你的腿,你若是想治好,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你若不想治,补偿的方法你自己选。还有
华远,我早便对余念说过,只要她想要,我会送一个华远给她…”
“顾董事长果然是个优秀的商人啊。”
余还阴测测的笑,眼睛中有冷涩的光,似是恨不得将床上的男人千刀万剐。
“依着你这么说,利息是不需要算了?”
余还侧过头,便看到大鹤已经到了门口。
他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只钢笔来,还有支票本。
拧开笔帽便在那支票上刷刷刷写起字来。
“顾董,你最好祈祷阿京没事,能被我平安的带回来,否则…我要向你讨回来的,就不只有眼前这点儿了。”
顾垣城自然听到余还写字的声音了。
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一股子莫名的微妙,就这样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攥紧,愈发用力。
“我既然敢去,就自然有办法回来。在我离开的
这段时间,余某为顾董准备了一系列的惊喜…请您务必好好享受。”
话音落,余还打了个响指。
便有人进来了,来去不过只是一瞬间。
如果家破人亡的恨是顾垣城余念之间的一根刺的话,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再插一根刺。
让顾垣城连着皮肉和骨血,一起疼。
…
余念带着顾硕回到病房的时候,轮椅上早就没有哥哥的身影。
她原本用右手抱着孩子,肿着的左手托着咖啡杯,可不过只在看到那空荡荡的轮椅还有轮椅上的一张支票时,一直疼着的左手颤了,咖啡洒在轮椅上的坐垫上,像绽开的幽暗墨水,一点点晕开,扩散。
余念面无表情的将顾硕放在地上,却有怒火在她的眼睛中一点点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