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了
“怎么,我不能见吗?”
“顾硕不过是个孩子。”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会对你的儿子不利?”
寂寥的声音透着森冷,那目光却更冷,恨不得将那病床上的男人碎尸万段。
病房中的空气似乎在刹那间降到了冰点,两个同样病着男人,气息都沉,而这样碰撞在一起,就像是巨轮即将碰上冰山,在发生巨大撞击前,皆是蛰伏。
“余还,顾硕的身体里也流动着一半余家的血,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恩怨会影响到他的成长,这是我的底线。”
“那好啊!你来求我!求我放过你的儿子!”
余还那冰冷的手紧紧捏住顾垣城埋着输液针头的手背,力道一点点加大,直到看到那鲜红的血液从那针头中反了出来,淌进透亮的液管里,他再也一松手
,那鲜红便恰到好处的被液体带走,就像从未出现过。
“顾垣城,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有底线的人,没想到,四年过去了…你的手段竟然也会这么脏,和你那已经死在乱葬岗里的父亲一模一样。”
“阿京出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建议你好好动脑子去想一想谁最值得怀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自然知道阿京不是你绑的!可她为什么会离开庄园,为什么会被绑架,是谁有那么大本事将一潭死水搅乱?顾董,这我可没说错吧?!是你害了她。”
那躺在床上的男人却忽的笑了。
目光迎着顶灯,却一动不动。
笑容渐渐扩散了,崩出清冷的笑声,笑得近乎眼眶通红。
而顾垣城的笑却激怒了佯装着云淡风轻的余还。
“你笑什么!”
“我笑…你和你妹妹还真是一脉相承,血浓于水!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每个人的真心都是一潭死水不值得一提?你们想搅的时候就去搅一搅,不想搅的时候就强迫他安静成一潭死水。余还…你知道为什么阿京愿意不惜冒着背叛你的风险而成全我告诉我那瓷娃娃的真相吗?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感同身受,我们不过是同病相连罢了。你分明知道她对你的心意,你不回应,任由姜年践踏她,又打着各种伪善的旗号和她保持距离,你作践着一个女人的真心,这就是她为什么要逃离你…因为她已经厌倦这种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