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垣城的手没有动,只摁在那开关上,一只微凉的小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那感觉倒像是十指交缠。
“谁说不瞎的人就一定喜欢光?”
楚拾一淡然反问,摸着黑,走了进去。
酒窖的尽头常年亮着一盏顶灯的,只是那光芒太微弱,很昏黄,甚至连脚下的路都照不清楚。
楚拾一便借着她仅能看到的这一点点光一步步向前走。
一排排红酒,按照年份规整的摆放着,酒窖的尽头有香槟柜,时时保持在合适的温度。
“可以开瓶你家的拉菲吗?”
伴随着这楚拾一的问话,是红酒木塞拔出瓶口的声音。
她自然不会乖巧到听到顾垣城的回答后再动作,这几年来,她随心所欲惯了。
楚拾一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拎着启瓶器,袅袅娜娜的向着顾垣城走来。
什么醒酒啊,红酒礼仪啊,她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那些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酒,就像癌症病人临终关怀时的吗啡,没有疗效,不过都是暂时止痛罢了。
楚拾一举着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没有醒过的红酒,入口发涩发沉,可却将那沉淀的酒气激发出来,几口喝下去,便上了头。
“今晚尽情喝酒吧…想喝多少喝多少,过了今天,我不会再允许你酗酒。”
顾垣城淡淡的说道,依旧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好像这样站着,不过都是等着某个女人便于过来攀附
他。
楚拾一嗤嗤的笑出了声,又喝了两大口。
“你管天管地,还管的了我拉屎放屁么?不就是把这酒窖封了不让我进么,我去其他地方也能喝酒。”
楚拾一笑眯眯的说道,在顾垣城的面前站定。
那个男人极高,她需要仰着头看他。
可这从下往上看的角度,分明会把人看得丑上几分,偏偏这个角度的顾垣城依旧英俊。
“你只是用三千万买我给你儿子当后妈,又不是三千万买了我…管那么宽。”
楚拾一讷讷的碎碎念,这红酒自然是不比香槟容易涨肚的。
这几口酒喝下去,肚子却咕噜噜的叫起来,在这略显严肃的叫嚣时刻里,极煞风景。
她揉了揉自己的胃,也是该饿了,她这一天还没有吃过东西,除了晚饭餐桌上那一口鱼半口肉之外…她的胃里只有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