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余还声嘶力竭的怒吼,夺过大鹤手中的水杯便丢了出去。
那杯水撒了大半,水晶砸着墙壁摔得粉碎。
有的东西,或许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就像那稀碎杯子,存在的开始,便是等待着今日
的灭亡。
屋子里的人鱼贯而出,门被轻轻掩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隐约能映出被子上沾着的鲜血,那是大片大片氤氲的猩红,噬心蚀骨。
余还那样坐着,人在最为无力的时候,甚至连发怒叫嚣的力气都不再有。
只是那字字句句,就像用刀子一字字的刻在他的心上,只消一眼,便再也无法忘掉了。
先生,我走了。
对不起,这句话,我本该当面对你说,只是阿京嗓子被毒哑多年,早已错过最好的治疗时机,恐怕此生再也无法开口对您说话…
呵,多么巧舌如簧的丫头啊。
她在怪他么?
怪他当年纵容姜年毒哑了她的喉咙,也怪他没有让她在最好的时候治疗?
真好啊。
他这一路宠着、容着、厚待着的丫头,对他说的
每字每句,却都是怨恨。
阿京陪伴先生十几年,早已将您当做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如父如兄,但更是挚爱。我在挚爱面前,十几年如一日的卑微,各中痛苦悲愤,冷暖自知…
夜色如魑魅魍魉般的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今天,是中元节。
夜路自然不会好走,可阿京却选在这一天里,跑出了庄园。
余还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角滑下,随着他微低的头,滚过鼻尖。
那信的结尾,阿京说,她不想卑微的活着了,她想要自由。
终究,她还是厌恶了这一切,她还是要了自由。
那么他…
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