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鹤四下看了看,见着周围没人才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板板正正的对楚拾一解释起来。
“其实先生这次生病,倒不是因为淋雨发烧,而是因为药…”
大鹤的眉心蹙了起来,似乎在犹豫着后面的话要如何说,怎么说。
他的停顿终于唤起了拾一的注意力,她将目光从那玉如意上移开,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不用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楚拾一的眼底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走廊,大鹤高挑的身型便现在那看不清尽头的冗长里。
他自然是和陈康不同的,他是个大夫,鲜少有如此纠结又难拿主意的时候,仿佛说的每个字都有千斤万斤的重量。
深吸一口气,他这才缓缓道。
“先生骨髓移植手术后是需要长期服药的,避免他的免疫系统出现问题的药。我虽擅长中医,可毕竟先生的情况,西药更能直入病灶。前几日我还不确定,到了今日算是确定了…先生会突然发烧,是因为断了几天增加免疫系统活性及抗排异的药物,出现了轻微的感染。”
断药?
楚拾一的眉心蹙了起来。
好像大鹤说的话是多么的天方夜谭。
这个宅子里的下人虽然多,可照顾他哥哥吃药的向来只有大鹤和阿京。
每日的中药西药,向来只有他们两个人亲力亲为
。
一个白血病患者的药是不能断的,尤其是在骨髓移植后。
若是断了药,可能会立刻感染,生死不过就在一念之间了。
“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先生断药的时间不长,可能只有一到两日,所以他淋了雨,发了烧,情况才会这么严重,徘徊在危险却不足以致命的界限里。”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楚拾一一把揪住大鹤的衣领,逼着那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不得不战战兢兢的看着她。
“我哥哥的药一向都是你和阿京在照顾,现在他出了事,你告诉我你想说明什么,我该怀疑你还是该怀疑阿京?!”
他们两个人,拾一都不想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