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床真软啊,软到让人丧失斗志和理智,让人甘心做一只咸鱼。
可是她呢?
咸鱼做了这么久,总该翻身了吧…
事情的发展,似乎总是出人意料的。
她哥哥的病愈发严重了,转天,便完全不能下床。
大鹤急得焦头烂额,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
对于一个刚刚完成骨髓移植手术不到两个月的人来说,这样的高烧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确切的说,除了他旧病复发的时候,大鹤很少会忐忑至此。
他的脸色如纸一样的白,两颊瘦得凹陷着,眼底只剩下一片乌青。
拾一似乎也急得很,问大鹤情况,那家伙也只是说是因为那天淋雨,再加上忧思过重。
和鼎信约定的七日,一日日的过,楚先生却始终不见好转。
很多事总要有个抉择了。
拾一来到自己哥哥病床边的时候,他浅浅的睡着,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阿京没有在他的身边守着。
或许阿京确实是有些奇怪的,往日若是哥哥不舒服,她总是最着急的那一个,可这些日子,病床边却鲜少见到她的身影。
大鹤拿着刚刚用过的耳温枪递给拾一瞧了一眼,39.5,依旧高热。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自家哥哥的大手,可不过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惊醒的床上的人。
他没有睁开眼,却好像知道拾一要说什么。
“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楚拾一似乎被自家哥哥的呓语逗笑了。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他的大掌贴在自己的脸上。
“楚先生这是发烧烧糊涂了?怎么开始说起胡话来了?我一句话没说,你就说不会同意,你不会同意什么啊?”
她这像是炒蹦豆一样的话终于让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睛。
女孩的脸上荡漾着笑意,就像阳光般明媚好看…
好像只要这样看着她,他身上的病气便会少了大半。
“商场如战场,我并不想让你沾染这些,我的妹妹,不用浪费那个精力和心思。”
“可是,我也不想让我的哥哥浪费这么多的精力和心思啊…哥,或许我说这话太晦气,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的血也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