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跳得激烈,因为有一个地方,是她根本不想听到的答案。
“伦敦。”拾一说的潇洒,将脑袋往阿京的肩膀上靠了靠。
“要说,我也算见过不少美男的,大鹤啊、陈康啊…虽然长得也不错,可是和那个人比,有云泥之间的差距。对了,我觉得他比我哥长得都好看。”
‘怎么会有比先生长得好看的人呢…’阿京踌躇着比了比。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着唇瓣,问了句。
‘他叫什么名字?’
“顾垣城。嘿嘿,这名字很好听吧…就是有点儿悲伤。”
阿京吞了吞口水,赶忙撑着床沿坐起来。
心脏几乎要蹦出她的喉咙了。
怪不得先生走得这么匆忙,怪不得先生走了之后,放松了家里的警惕,纵容拾一跑出去…
或许,只是为了到伦敦,找个借口亲自斩断她的情根吧。
天底下那么多男人,她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要去喜欢他。
“阿京!你说,哥哥他这次是不是很过分。”
阿京尴尬的扯了扯唇角,赶忙转移了话题。
‘你饿不饿,我去拿点心给你?’
“不饿!我才不要吃东西呢,已经绝食了这么多天,我得坚持!”
拾一甩掉了鞋子,光脚踩在地板上。
她走到更衣室里拿了干净的睡裙和内衣裤,这才重新走出来,揉了揉阿京的头发。
“如果哥哥也不让你来跟我说话,你一定要听他的,千万不要来找我。我随便招惹他无所谓,你可千万别去惹他,那家伙刚刚做了手术,身体虚弱,受不得气。这家里有我一个人气他就够了。”
拾一当真是洒脱。
能把这份洒脱养出来,自然也是要下功夫的。
就像把种子种进土里,浇水、施肥、晒太阳,费足了心思才会开花结果。
先生对待拾一,自然是费尽了心思的。
惯着、宠着、捧着…一点风雨都不舍得她经历。
四年来,她见天儿偷着往外跑,哪一次先生不是提心吊胆的安排人守着她。
楚拾一只会以为,她在外面招惹的人皆不敢招惹她,她在外面闯过的祸都不了了之。
却永远不会知道,先生是如何为她料理善后,又是如何处置了欺负过她的人。
便是如此纵容着她的无法无天,才会有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楚拾一。
阿京最了解她这几年来的变化…
在棉兰,那暗无天日的每一天,她以泪洗面的每一天,都好像还在眼前。
她强打着精神拖着越来越重的身子偷偷去看顾垣城,回到房间就会哭。
四年已过,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怎么绕老绕去,又会绕到那个男人身上?
浴室里传来了水声,阿京这才关好门,离开拾一的卧室。
到厨房端了鸡汤和几样爽口小菜,阿京还没走到余还的房间,便听到他的咳嗽声。
都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常常咳嗽,或许,他也会怕冷,只是,大多一个人受着。
叩叩叩。
轻轻敲了敲门,直到那男人咳嗽着应了声,阿京才推门进去。
大鹤没有守着他,屋子里空荡荡的。
窗户大敞着,便会有风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