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默默在想,这个男人一定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否则为什么她说的每句话,他都会这么认真呢?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之下,拾一挽着顾垣城走了。
而在大堂之外的阳光里,天使雕像下,一双锐利
的眼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顾垣城难得的热情让楚拾一有些受宠若惊。
她自是人来疯的性子,原本就开朗热络,如今一见着“肉骨头”的橄榄枝,便立刻摇起了尾巴。
偌大的惠灵顿,若说能有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地方,那就只有顾垣城的病房了。
拾一依着顾垣城指的路,挽着他一步步缓缓的走。
那个男人的腿长,拾一要迈好大一步才能和他并肩,这样也挺好,一走一蹦,像只调皮的兔子。
“你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弹琴啊?我前些日子住院的时候,你还没有在那里弹琴呢?如果那个时候你就坐在那里了,说不定我早就找到你了。”
“你找过我?”
“当然!我去花园找你,你总是不在,也去找过护士大夫,他们都不告诉我你住在哪个病房,防我像是防采花贼一般。后来我就没有力气找了…”
“为什么?”
“因为…我对动员针有点儿过敏,一直在发烧,
骨头酸痛,没有力气,难受极了,后来我就昏迷了…自然没办法再去找你咯。”
拾一依旧一蹦一跳的往前走,身边的男人却停下了脚步。
她已经迈出去的一步不得不退回来,仰头去看那人的表情。
“对不起。”
顾垣城缓缓说道,唇瓣一直抿着。
那双空洞的眼眸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一点的情绪。
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哀愁伤怀的味道。
拾一讨厌这样不快乐的气氛,赶忙笑了笑,“你说什么对不起?我不舒服和你又没有关系。”
“嗯。”
那人淡淡的应了声,却始终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呆愣愣定在原地。
他到底在想什么?拾一不解。
可越是不解,便越是想要探询。
或许有的时候,一个男人也可以成为潘多拉的魔
盒吧…
吸引着人一步步的沦陷,而那盒子里面装的东西,早已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