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总觉得你不是地球人,或许你是外星人,完美得不会犯一点错,不会有一点坏情绪,好像上天入地,你是无所不能的。”
顾垣彻抬手拉了拉顾垣城身上的被子,唇瓣微扬,脸色却愈发的凄楚了。
“若是余念没来过咱家,没有成为我们的妹妹,没有和你朝夕相处…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可是哥,我不能看着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所以…抱歉,我不能让你去找她。”
坐在床边的男人眼圈通红,他吸了吸鼻子,想都没想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起身离开了病房。
…
一个月后。
棉兰。
天边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阴沉,气压极低。
余念今早突然间便破了羊水,早产。
很多事情或许总是发生得这么突然,又或许总是在意料之中。
上一次余还如此焦急的坐在产房外面,他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他的母亲生下念念的时候。
那时候的产房隔音,他听不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叫声,也看不到这一盆盆的血水。
他甚至一度觉得生孩子是件格外简单的事情,妈妈被送进产房,不过几十分钟的功夫,他便看到了他的妹妹。
可是今日,余还却害怕了,因为余念痛苦的呻吟哀嚎,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心如刀割。
他甚至后悔纵容了余念留这孩子这么久,他恨不
得闯进去替她痛。
他的念念最怕痛了…
陈康急匆匆的走进了院子,余念的惨叫声似乎也让他不舒服。
眉头下意识的蹙紧,那高大的男人便在鬼爷的身边停下脚步,恭敬的垂首汇报着外面的情况。
“先生,英国那边来了消息,顾垣城离开了医院,上了来印尼的飞机。”
“开颅手术一个月后坐飞机?他真是不要命了。”
长途飞行外加高气压或许会对顾垣城的颅脑伤造成二次伤害,他这一趟,显然是在玩命。
偏偏那个家伙就是如此喜欢刀口舔血…
这倒让余还好奇起来,顾垣城为了他的妹妹,到底还可以做到哪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