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轻声一哄,话音落,便从轮椅侧面拿出了把嵌在套子里的匕首出来,轻轻放进姜年的手心儿里。
“那就去吧,待你完成了答应我的事…一切就都过去了。”
那男人循循善诱的说道,乌黑的瞳仁暗得不
见一点光泽。
余念一直知道,自家哥哥的轮椅上是藏着匕首的,可她却不知道这匕首到底要用来做什么,他又要让姜年去做什么?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顾垣城,他踉跄的冲了过去,一把握住余还和姜年交叠在一起的手,连同他们一起握着的匕首。
“余还,不行!”
“不行?为何不行?”
“你已经答应过我了,父债子偿,你会放了我爸。”
“是啊,我已经答应了你,我会放过你父亲…可是想杀他的人,又岂止我一个?”
余还的话音一落,姜年便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刹那间便发起疯来。
她握着那把匕首挣开了顾垣城的束缚,直勾勾的冲到了顾博澜的面前去。
那老人依旧被困在椅子上,自也没有反抗的
余地。
明晃晃的刀刃高高的扬起,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好像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好像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
可那刀并没有落下…
姜年只是双手并用的高高举着,颤抖着直勾勾的望着他。
顾博澜的眉心忽的拧起,他睁开眼睛,却只看到满脸泪痕的姜年,正死死的瞪着他。
“阿年…”
他低低的呢喃着这两个字,好像用尽了自己满腔的柔情。
至少这样亲昵的低唤,顾垣城从未听他的父亲如今天这般叫过自己的母亲。
爱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
它会在细枝末节处溢出来,而当事人百口莫辩,甚至连抵赖的机会都没有。
顾博澜只对着眼前的女人冷斥,“杀了我你
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