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那么的顺理成章,没有任何异样。
她每天都是乐得自在的模样,傻乎乎的笑,若是顾垣城在身边,更是热情。
她这大姨妈淋漓不净的好多日子,她总觉得亏欠了顾垣城,索性用自己百般的乖顺去讨好他
。
就因为如此,她整日跑到外面去也不会招惹垣大爷不痛快。
就这样过后三四日的光景,余念忽然说,想去她的旧家看看了。
那天早上,阳光甚是明媚,照得她那张小脸粉嫩至极。
这些日子以来,余念总是不爱化妆,偏巧那一日,她将自己打扮得精心。
顾垣城走的时候,凑过来吻他。
新年结束了,这个男人要去开一整天的例会,忙得不可开交,会议结束后,还要去医院看顾垣熙,去大宅看父母…
顾垣城总是有那么多无法割舍的事情缠着她,余念其实乐得自在。
她和小美说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那是余家原本的大宅,修建得很是气派。
小美只当她是想家了,便和保镖们cue了
行程,驱车进市。
余念常常在想,或许她早就该回来了。
这么多年来,她这个余家的一份子,怎么会如此的不通事理呢?
当真是被顾垣城那个男人勾引得失了心智。
都是女人是红颜祸水,有的时候,这男人祸水起来或许比女人更加要命呢!
余念依旧如此的想。
她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小美是不是转头去瞧她。
“夫人今天怎么想要回家了?”小美笑着,大概是路途遥远,打算和她聊天解闷吧。
“我很想念那时候的日子,我想我爸妈,也想哥哥。”
余念说的很轻巧,甚至没有半分的酸涩,稀松平常的。
这倒让小美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只是淡淡的,笑眯眯的继续回她的话。
“我查了查地图,现在余家的宅子已经卖出去了,也不知道那新主人愿不愿意让我们进去瞧瞧。”
余念合着眼睛,唇角确实扬起的,她似是在笑。那样好的阳光扑在她的脸上,照得她暖洋洋的。
真是个好天气。
“我家园子里,有一棵树,那时候我最喜欢坐在那树上了。我哥哥会抱我上去,我就坐在那树杈上,树叶子的味道真好闻啊,尤其是像这样有阳光的时候,等到四五月,天气最好,青荇的味道也最好。”
余念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来,笑眯眯的对小美说道,“你知道么,那个时候啊,我很是调皮,有一次我在树上玩,摔下来了,把我哥哥和顾垣城全都压在了树下。顾垣城似乎因为我受了伤,那家伙可是顾家的太子爷,是民族的希望,他一手上我爸妈便和我生了好大一场气哟
,罚我好些日子不许吃零食。那时候我可委屈了,又不是我让他站在树下的,为什么要怪我!”
余念俏皮的说道,她鲜少和秦小美说她以前的事情,今日,便当真是情绪大好了。
“我以为,老板应该牢牢接住您,特别酷炫的那种。”小美笑眯眯的说道。
她大概是偶像剧看了不少,竟然能想到如此少女心的桥段。
可现实总是骨感的,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不点也完全没有空手接白刃的能力。
“后来…有好一阵子我都不怎么喜欢搭理他。这家伙虽然长得有一点点好看,可是那个时候,我哥哥身边长得好看的小哥哥那么多,多他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况且他又害我被罚了,我总是讨厌他的!偏偏这家伙好像会读心术似的,知道我讨厌他,便常来讨好我,总是给带好吃的来,还有娃娃…所有我爸爸妈妈不买给我的东西,他都会买给我,你说,这人是不是从小
就有心机!真是个奸商!”
“您小时候也会有得不到的玩具吗?”小美傻乎乎的笑,抓了抓自己的极短的头发,“我以为啊,得不到玩具这种情况只有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才会有。”
“那你可真是想错了!我家哦…我爸和我妈管教我和我哥哥可是严厉,他们一向不喜欢助长我们骄奢的做派,除了特殊的节日和过生日,总是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可顾家就不一样了…顾垣城从小到大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然后啊,我就摸出门道来了,既然顾垣城喜欢送我礼物,那我想要什么就直接告诉他,等过几日他来了,就会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余念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只要撒娇耍赖,叫他声垣城哥哥,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给我摘,就算是惹了麻烦,他也愿意帮我摆平。小美,你会不会觉得我也很坏,从小就有这么多心机?”
“当然不会。”
秦小美索性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将身子歪了过来,这样便能看到余念了。
“看上去,老板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您呢?那是一定是老板先和您表白的吧?!”
“才不是!”
余念撇了撇嘴,说到此处,她便来气。
若说顾垣城对她那么好,一定是对她有心思的,肯定是喜欢她的。
她也一直这么认为!
偏偏这家伙就像是个榆木疙瘩,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对她毫无表示。
除了送礼物之外,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之外,对待她与对待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余念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和感觉器官了。
说不定送人礼物也是顾垣城的一种乐趣?是她多心了?
余念的眸子暗了暗,声音渐渐变得清冷,“后来,是顾伯伯和顾垣城接我来了顾家。那时候,我哥哥被人绑架,余家爆炸,我父母自杀,我在一夕之间失去了一切。顾垣城和顾伯伯一起来接我,我是真的很庆幸,来接我的人是他啊,那样我就能天天见到他了。”
“真羡慕您和老板,青木竹马长大,现在又能平平静静的在一起。”
小美在笑,余念便也跟她一起笑,“等到过上一年半载,您再给老板生个小少爷,家里就更热闹了!”
“呵…”
余念浅浅的笑,渐渐变得灿烂,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可那灿烂过后,眼睛中似乎又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愁云,如大雨来临前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