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句“如果有孩子的话,让他叫我爸爸或者叫我舅舅都随你!”
顾垣城大概记不住自己的原话了,可最后的结果便是这丫头生了气,一直记恨他到今日。
顾垣城依旧吻着她,滚烫的唇瓣一寸寸熨帖过她的肌肤。
“傻丫头,你这是记仇呢?”
“才没有!我只是…”余念那双眼睛中闪动着莫名的光火,而那晶亮亮的东西中又晕开了满满当当的愁绪。
她转过身,伸出手臂箍住了那男人的腰杆,甚至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娇滴滴的蹭了蹭,“我只是觉得,咱们现在的情况,兵荒马乱,并不适合要孩子,所以凡事总要小心些。”
余念这话说得很中肯。
或许在她心里,这种莫名的恐惧和惊慌比她表现出来的更甚。
“宝贝儿,既来之则安之。”
顾垣城依旧在吻她,可那双手却已经开始下一轮的攻击了。
“可是…”
余念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那个男人尽数堵住了,她甚至连吭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在他们最为缱绻缠绵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那个男人轻吟的声音。
“老天爷会给我们最好的安排。”
他如此说,余念便也相信。
或许吧,人生中的所有事情,冥冥之中早就有安排。
棉兰。
阿京被罚去厨房后,余还只觉得自己已然退化到
了只能躺在床上的时候,那什么都做不了的状态。
姜年去招呼客人了,屋子里来照顾他的几个人全部笨手笨脚,眼瞅着就要到上席的时间,却连件他想穿的衣服都没有找到。
几个人像是没头苍蝇般在屋子里乱撞,余还烦得厉害,便立刻发了作。
“都给我滚出去!”
他将桌子上的香炉全部扫到了桌子上,连同那鲜花摆设,还有他的药碗茶碗。
那些东西纷纷扬扬的掉在地上,有的碎了,有的染脏了他的贴身衣物和毯子。
鬼爷生了气,这房间里的人都是害怕极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跪在地上,齐刷刷的颤抖着肩膀,苦苦哀求着他的原谅。
“我们不好,都是我们的错,先生,求您饶过我们一命!”
余还无意取他们性命的。
毕竟这些人都没有伤害他,他们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在他身边工作,也无法适应他罢了。
余还头疼欲裂,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腿。
坐在这罗汉床上半日,也没有个人来帮他按摩,此时只觉得两条腿麻得厉害了。
“去把阿京给我叫回来!”
那男人面无表情的发号施令,这丫头从没离开他这么久过,他也从未体会到,没有阿京在身边的兵荒马乱。
他虽然理智的纵容姜年,可他也有自己无法控制的底线。
跪在地上那为首的人立刻答应下来,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余还知道,想必今晚这生日宴会过后,姜年那又不会消停了。
她做主惩罚了阿京,他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便把人叫了回来,这是大大的丢了姜年的面子,那女人不可能善罢甘休。
可饶是如此想,余还却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内心。
如果姜年不高兴,便再哄她吧,他总会有法子的。
阿京很快便急匆匆的进了门。
那丫头身上的连衣裙已经脱掉了,换上平日里穿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
这老气的打扮也是姜年的安排,表面上说他的生日宴,要统一宅子里佣人们的服装,实际上无非是不想这儿的女人们招惹他罢了,更不想让这些女人们盖
过她的风头。
阿京的情绪似乎没有受什么影响,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她进了门,便看到了地上和罗汉床上的狼藉,她知道余还发了火,所以便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生怕自己也招惹了他。
阿京将那倒在地上的香炉扶起来,将里面的香灰磕到了地上,又连忙从柜子中取了新的香放进香炉里。
她特意换了果味香,无非是知道余还心情不好,而那略带甜腻的味道能缓和他的焦虑。
阿京是最了解他的人,果然,这香一燃起来,余还的情绪便好多了。
那些被余还责骂的人并不敢就这样离开,他们连忙凑过来收拾这屋子里的狼藉,那些碎了一地的瓷片,还有香灰,总得收拾干净。
阿京自然也和他们一起忙着,这丫头总是勤快,从不偷懒。
余还只是这样看着她,便觉得心里痛快了不少,连那紧蹙着的眉心都微微舒展了。
“阿京,过来。”
那男人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罗汉床,让那女孩坐过来。
阿京立刻会了意,她点点头,又搓热了自己的手,这才小心翼翼的伸进余还的毯子里。
这个男人的身体真的很凉,即使盖着毯子,又隔着布料,她依旧能摸到他腿骨上森森的寒意,就像是刚从冷水中泡过一般。
阿京一点点顺着男人肌肉的纹理帮他揉着腿,平日里这样的活儿也总是她在做,哪怕是换了其他人过来,也总是合不了余还的心思。
手劲儿多大,用多大的力气,揉哪里,不过只有阿京一个人知道罢了。
姜年的人将这屋子打扫干净后,便弓着身子退下去了。
余还见四下无人,这才伸出大掌,轻轻抚了抚那女孩的脑袋。
阿京抬头去看他,便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温温润润的,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