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噩梦。我梦到…”

“梦都是反的。”

顾垣城赶忙说道，他吻了吻余念的额头，又吻了吻她那哭肿了的眼睛，心如刀割那般的紧拧着眉心。

顾垣城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怕，可是这一次…他害怕，他更心虚。

他怕那些事情他越想隐藏，越是瞒不住。

“念念，三年了…”顾垣城缓缓说道，将脑袋埋

在了女孩的肩窝里，“我们分开三年了。”

“嗯。”

余念轻轻应了一声，眼睫却是低垂着，落在顾垣城那插着针头的手背上。

“这三年我过得很不好，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好？”

她过得好不好？

余念也曾问自己这个问题。或许她看上去是好的吧，身边的男人不断，过得风风光光。

可她到底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啊。

余念缩在顾垣城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口，他的身上有刚刚沐浴过后好闻的味道，轻轻爽爽。

“回到我身边吧，好吗？”

这一次，余念答应了。

这么多天以来，顾垣城软硬兼施，能用的手段全用过了。

可这丫头固执，若不是她自己想明白，或许她依旧会在这牛角尖里钻来钻去。

余念答应要回到顾垣城的身边，不过要约法三章。

顾垣城知道自己势必要言出必行，所以余念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斟酌再斟酌。

她说，除非她点头同意，顾垣城不得将他们的关系透露给任何人。要和三年前一样，在人前，他们只能是兄妹。

她还说，顾垣城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至于第三条…那是保留条款，等到她想到的时候再说，而顾垣城必须无条件答应。

前两条是老生常谈了，对于垣大爷而言没有那么困难。

只是这第三条，他只是怕，怕有朝一日，余念会用这第三条说事，会威胁他。

可他能不答应吗？他不能。

这是他仅有一次的机会了。

余念和顾垣城谈好了这约法三章后，心情便大好了。

她坐在他的膝头陪着他输液，就好像又变成了很多年前的模样，她开开心心的晃悠着小腿儿，絮絮叨叨的和他说着话。

顾垣城的话少，大多时候都是听着余念在说。

她说的大部分都是这三年在英国的生活，她以为这都是顾垣城错过的她的人生。

“你知道吗？别看我在英国念书，可是我在巴黎很有名气的哦…我的练习作品都可以卖到八千美金，我的导师说，只要我好好学画，认真画画，总有一天会成为国宝级画家的。”

顾垣城笑着，那是他这几年来极少出现过的温柔。

天大亮了，初晨的阳光洒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余念把玩着顾垣城居家服的扣子，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你知道吗？我画人像油画最好，可到了英国之后，我就不画人像了…我画的最后一幅人像，是你，

本想等到你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可那个时候，我害怕，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