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公公就在屋里守了半个时辰,看着陛下在寒床上身体被冻得直哆嗦,又因噩梦整个人的神经痛得直抽搐。
不过半个时辰后,陛下似乎安静了许多,也许是被寒床的寒气给冻住了,所以整个人都安详起来。
伍公公看到这样的陛下,几乎要喜极而泣,主要是陛下被这噩梦纠缠太久,他都好像有几辈子没有见到陛下这样像个人一样的静下来了。
知道这样有效,伍公公便奉行着盛兰泽告诉他的每日半个时辰,每次就让太后腾一半的寒床出来,然后让两人背靠背的坐在寒床上。
这边,被查出与后妃勾结的大臣被定了罪,盛兰
泽不想大开杀戒,算是为盛苏痕积德。毕竟现在皇室的几个人,除了他好一点外,盛苏痕这个陛下被噩梦折磨着,虞温柔这个皇后亲眼看着陛下杀死她们的孩儿,已经心灰意冷,整个人到了无我的亦无他的境界。
最重要的是皇室的下一辈唯一的孩子,盛兰泽和三坊主试了许多办法,在没有能让他更好一点,玉连桀为他开的十个方子,也试用了九个。
所以前朝闹得鸡飞狗跳的大臣勾结后妃案,只将主谋的两个大臣斩首,其家财充公,家眷流放,余下同流合污者,有降官阶的,有流放的,有扣俸的,牵涉很广,处罚也很广,但都是小惩大诫。
而这件事也让朝臣对摄政王有了新的看法。
朝臣们纷纷猜侧,摄政王去边关后回来就变了个人,也有人提出脑洞大开的设想,觉得是因为以前摄政王没有成亲,想想看自从摄政王成亲后,好似就没有那么血腥了。
这一猜侧,就越猜越大胆,毕竟在他们这些不知情的大臣们看来,摄政王可是娶过两任王妃的主儿,
而两任王妃都不幸死了,难道是摄政王知道自己杀孽太重,这才让两任王妃都不得善终?
于是摄政王现在改走感性风,能处罚的绝不动刀,非动刀不可的就只挑主谋…
那些以为看透盛兰泽的大臣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了然于心的样子,然后散开去干各自的事。
摄政王‘回京’之后,整个天渝的大臣好似都特别勤劳了,以前堆积的事没几天就处理完好,当下发生的事,也是第一时刻便处理完,于是就出现了大臣们闲来无事,三两个聚集在某个官僚府里喝茶闲谈磕瓜子。
有个年轻的大人,他穿着闲肆的衣袍,坐在窗台边,磕了一会儿瓜子,听了一些屋里大臣们的闲谈,然后望望天,他叹息一声。
屋里的众位大臣都很放松,如今日子过得别提多宽裕,没人管着,手里还有权了,做起事来,也不束手束脚,自己的想法也能得以推行。
可这个时候,一个年轻刚入官场的下级属官却重重的叹息着。
听到那个年轻的大人叹息,便有人问了。
“东方,你为何叹息啊?”
那个被称为东方的年轻大人被唤回神来,怔了怔,他缓缓道。
“下官只是觉得,这天,好像有些…不太清明?”
就如现在的天渝,陛下如同虚设,摄政王又不问朝政,各个大臣都敬忠职守,自己管辖内的事,都按章程一一办妥,而这平静,就像现在的天空一样,看似晴朗,其实,还是有许多不明朗的存在。
被东方这么一说,屋里的大臣位纷纷起身,全都站在门口望着天空。
那个问东方的大人又道:“这天明明很晴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