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李德海脸色骤然一白,额头上也立马渗出一层薄汗来。他从来没觉得他离死亡如此之近!段景焕周身释放的冷气似是要把他冻僵了似的,李德海浑身忍不住颤抖:“皇,皇贵妃娘娘说她今天会在景宁宫里恭迎圣驾,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
呵!昨天的事情闹得那般沸沸扬扬的,她那儿来的自信他今天会过去景宁宫?段景焕单手蓦地背后,脸上凝霜
骤现,他拂袖转身,干脆利落道:“要朕过去,她做梦!”他已经给过苏眉笙太多次机会了。
一次,两次,晋王在颐和府里抱她那次他就已经忍受不了,如今在宫宴上,她竟然还敢和晋王穿色系相近的服饰?她想要表明什么?表明他这个大庆朝天子的身份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王爷吗?
越想越觉得恼火的段景焕抬脚就又踹了李德海一脚:“朕瞧你真快要成老糊涂了!”
完了!听段景焕这意思,他今天要是不把这话圆过去,他便得告老了?生怕就会这样被遣送出宫的李德海赶忙“咚咚”的又磕了两个响头:“奴才知道皇上心里的火气未消,可此事皇贵妃娘娘也是无辜受了牵连。旁人歹计防不胜防的,若是您和皇贵妃真因此而生了嫌隙,岂非要让那歹人奸计得逞?”
他只能豁出去了!希望他能说服段景焕过去景宁宫。只要他过去,想来依着苏眉笙的性子,她应该能有好办法降了段景焕的心头之火吧?
“咚咚”的再度重重嗑两个头,李德海沉声道:“奴才昨儿个去景宁宫传话的时候,便瞧着皇贵妃憔悴落寞的,脸也白了,神情也恹了,像是丢了魂,失了魄似的,更重要的是,她那嗓子几乎要发不出声来。”
她不过就是被人关在堆放空酒缸的废宫之中了,怎么就能把嗓子变哑?段景焕浑身一绷,他不想听李德海的禀报的,可那些话,却字字句句的都飘进了他耳朵中,入了心。
薄唇使劲抿着,段景焕有些气恼自个儿。他太容易被苏眉笙的事情左右心事了!作为帝王,他岂能这样被人轻易左右?
可愤愤的坐到龙椅上,眸光掠过地上信封上的字迹,他所有的理智却又悉数崩溃。没好气的在案几的桌腿上踹一脚,段景焕冷声道:“把信拿来,朕倒要瞧瞧,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李德海心中一喜,连跪带爬的拿到那封信封,他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到段景焕的面前。
段景焕伸手接过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眼:“若敢有半点撒谎,朕摘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