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焕,顾婉仪站在大殿中央,兰亭虞则哭的泪人儿似的瘫跪在床榻边。
榻上,大阿哥正双眸紧闭的躺着。他脸上带着明显不正常的红晕,唇瓣干裂,双腿时不时地抖动下。
这症状,竟是有些抽搐?
段景焕已经瞥到她的身影,抬手朝她招招,他看着她沉步走来,冷声质问:“如此重要之事竟然隐而不报?苏眉笙,你倒是越来越胆大了!”
这可是事关皇嗣的大事儿。
苏眉笙微微屈膝行礼:“臣妾知错。”只是他那
日大发雷霆的认定是她当额娘不称职的缘由,她又怎能麻烦他去?
想着这几日两人的冷战,再瞧瞧他和顾婉仪身上的龙袍,凤袍,苏眉笙的心底隐隐又有些不舒服。
顾婉仪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抖了抖,低声浅语的替她辩白道:“皇上您请息怒,此事说来应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御下不严,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误会。”她眺目看向床榻方向,“只是可怜大阿哥了。”
她蓦地跪地,重重磕了一头道:“皇上,臣妾想替虞妃、大阿哥讨个恩典。若是此次大阿哥无碍,便请大阿哥到上书房学习吧。皇上亲自督促着,大阿哥应当就不会这般强自硬撑着到昏迷都不说他生病了。”
此话一出,原本嘈杂的启祥宫内瞬间一片寂静。
段景焕微微攥拳,大拇指轻轻摩挲过掌心,他犹豫了下,随即点头:“也好,朕是该带位阿哥在身边教育了。”
兰亭虞完全都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一时呆滞在
那儿,连哭都忘记了。
大庆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能够得皇上亲自教导之人,很大程度上便会成为未来的储君,皇上此举,是有意培养大阿哥当储君的意思吗?
下意识的,兰亭虞便朝苏眉笙望了过去。
苏眉笙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微微一笑。那笑容自然坦荡,不含一点儿虚情假意:“如此便盼着大阿哥痊愈了。若真是能好起来,大阿哥也算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