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人影闪动,一个手拿记事簿的女子走了出来。
“史官秋白见过皇太后。”手拿记事簿的女子屈膝行着礼。
史官?
皇太后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一连串的震惊已经让她脸上僵硬的没有了表情,只是那双老而未浑的眼睛里迸射着惊骇。
后宫的史官是专门记录与皇上有关的所有事件,今日出现在这里,无疑在告诉皇太后,她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已经被记录在册,既会成为大庆朝的黑暗史记,也会成为治她罪的口供。
“苏眉笙!”幡然醒悟过来的皇太后咬牙切齿的站起,一步一步走向苏眉笙,“你敢设计害哀家?”
苏眉笙耸耸双肩:“奴婢不过是撒了个网,今夜可是您自己钻进来的。”
“啊…”气得浑身发抖,大叫一声的皇太后顿现面目狰狞,伸出双手就要去掐苏眉笙的脖子。
只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直的抵在了皇太后的颈项间。
暗影手中的长剑不差分毫的横在皇太后的脖子上,只要她敢动,就会立马见血。
剑上的冰冷传递到了皇太后的皮肤上,她浑身一僵,就这样伸长着双臂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一直关闭着的大门“砰!”被人从外面撞开,瞬间涌入了一群侍卫,将在场所有的人团团围住。
“皇上驾到!”
侍卫立即分开,空出了中间的道路。
神色沉凝的段景焕缓缓走入了场中,负手而立的看着在长剑的威胁下,一动不敢动的皇太后。
“皇,皇帝…”此时此刻,皇太后已没有了以往那种高高在上的气焰,她的惊慌和心虚,使得她都不敢对上段景焕的视线。
这些年她所做的,对段景焕而言,已经到了灭绝人性的地步。
杀母,杀妻,若苏眉笙今夜没有将婴孩掉包,就还会有杀子。不要说堂堂一个大庆朝的君王,就算是个普通人都无法容忍。
哪怕她是个位高权重的皇太后,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恶面前,也不会再有半分回环的余地。
段景焕徐徐收回眸光,看向繁星点点的夜空,薄唇轻启,发出了一声清冷:“押入慎邢司,明日彻审。”
“扑通!”皇太后双膝一软,如软泥般跪倒在了地上。
一败涂地的她自知求饶已没有了任何意义。今日的一切,是早就策划好了的,可见,段景焕也早已对她有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