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首诗,看着每个字上的笔记,段景焕微微眯上了双眸。
这就是苏眉笙所写!
她的字迹,他很熟悉。
只是当眸光转动,那枚四四方方的红色印章进入眼帘时,他浑身一震,“噌”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段景焕就这样直直的站着,直直的盯着那红色的印记,不言,不语。
他心中的那股蕴藏于满腔,即将爆发的怒火在这枚红色印章的印记下,慢慢的,渐渐的熄灭。
若苏眉笙与晋王之间真有私情,她又岂敢将他段景焕亲手所刻的印章印在这幅诗词上?
只有遮遮掩掩,才会心里有鬼。只有光明磊落,才会坦坦荡荡。
因此,他相信苏眉笙,也相信段景逸。
看着段景焕在沉思,段景逸静静地等候着,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之后,段景焕开口问道:“你可知这首诗里写的是何地?写的是谁?”
“和颐宫里的云妃娘娘。”段景逸如实答道,他明白在段景焕面前,谁也无法隐瞒。
段景焕骤然一睁微眯的眼眸,寒光熠熠:“你如何得知?”
“微臣先前一直不知。直到昨日,额娘正巧见到了这幅挂在书房里的诗词后,便告诉了微臣。并拿出了一个盒子,嘱咐微臣一定要亲手交到皇上手里。皇上方才召见微臣,微臣便带了过来。”段景逸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木盒。
李德海接过木盒后,马上呈了上去,放在龙案上。
段景焕轻转眸光,瞥了一眼木盒,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再度坐下,目光复又落到了段景逸的身上:“你为何要走这幅诗词?”
言下之意很明显,宫中禁止眉目传情,哪怕是这样的字画交流也不允许,更何况苏眉笙的身份很是敏感,身为大庆的皇亲国戚,更理应避嫌。
“回皇上,这幅诗词不论是字还是诗,都属世间少有,微臣一见就爱不释手,这是微臣的一个坏毛病,微臣愿意认罚。但此事从头到尾苏眉笙都并不知情,还望皇上明鉴。”
这个解释并不精彩,反而极其普通,就是一个喜爱诗词歌赋之人对极品的一种欣赏,但凡有才之人都有这样的通病。
轻轻转动着拇指上扳指的段景焕神色和悦了不少。
毕竟这幅诗词不是苏眉笙亲手给予的段景逸,因而,苏眉笙没有任何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