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中,太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任由齐福伺候着穿好衣服,她又端了茶水漱了漱
口:“人都准备好了?曦妃如今正得盛宠,挑选的人务必要手脚麻利,老实本分。”
“太后放心,奴婢挑的都是宫里老人调教出来的,个个手脚都麻利的很。其中有一个叫做彩霞的,更是禧贞宫二等宫女彩虹的妹妹。听说两姐妹感情极好。或许,她们能彼此掣肘着两位主子娘娘。”
指望两个宫女掣肘住两宫主子?这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的,齐福就这么说了。
皇太后眯着眼睛扫她一眼:“你觉得曦妃和香妃,谁更能笼络住人心?”
“奴婢不知,这要看最后的结果才知晓。”当然,还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这两姐妹都成了香妃和曦妃斗争之中的牺牲品。不过这种事儿在宫里司空见惯,是死是活,是荣华富贵,还是龙潭虎穴,深沼陷阱,全凭个人命运。
若是彩霞有本事获得曦妃的信任,那么她便是一场造化。说不定还能因此而救彩虹一命。如若不然,那么两人也只能共赴黄泉。
罂粟花可是宫中禁品,连太后头痛欲裂,皇上都
不曾松口让人送来,香妃竟然有胆子弄进来一小包,而且还是用来害人。这胆子,也是够逆天了。
她齐福既然见到了那些罂粟壳,便不能视若无睹。或许,能借着曦妃的口,问出香妃到底是怎样把那些罂粟壳偷运进宫里来呢。
这事儿她暂且不能让太后知道。头疼起来的太后有时候是一点儿理智都无的。
皇太后知晓齐福应该是有什么小心思,但她也知道,齐福没有胆子敢害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的随她去了。
…
景宁宫,段景焕刚刚下了早朝,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彼时,苏眉笙刚刚起身,还没有梳洗。
听到外头有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的偏头。隔着珠帘,她正好对上段景焕的眼睛。
深邃,暗沉…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担忧与焦灼。
苏眉笙微微一窒,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参拜。
段景焕却已经大步走进去,双手紧紧的箍着在她
的后腰上,声音磁性中透着一抹嗜血的暗沉:“朕听说,昨儿个你宫里的小红叛主被你发落了?在她身上,还发现了某些宫中禁物?”
是谁告诉段景焕的?景宁宫外当时也并无其他动静,应当是没有巡逻侍卫或者其他人经过。锦儿她们既没机会,也没心情去向皇上说这事儿吧?难道是齐福?可齐福是太后身边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巴巴的跑去告诉皇上此事呢?苏眉笙有些想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
长长地睫毛扑闪着,和她梳妆台上放着的那只蝴蝶兰步摇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