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教士向众人行礼后,说道:“长老与东山大人相谈甚欢,不忍立马分别,等下午将由一队狂信徒亲自护送东山大人回住所。”
听得那人如此说了,再考虑到这里毕竟是无上教廷玉翠宫,东山的安全绝对有保障,既然是与长老相谈甚欢,对东山以及无极星而言,都是一件好事,于是,除了小马还有满腔的疑问以及不满之外,其余人都先行打道回府了。
说是在与长老相谈甚欢的东山,实际上到现在为止,连长老的面都还没见到,一座大厅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东山不相信从未谋过面的长老会故意戏弄自己,这里的情况一定会有一个原因,只不过现在的东山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原因会有多么夸张,最终会对自己产生多大的影响。
地宫里面正在爆发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争论,争论的焦点不是围绕别人,正是被晾了半天的东山,而争
论爆发的双方,正是一向都亲密团结的狂信徒四大长老,大长老悲愤地说道:
“我真的没有想到,才十几年的功夫,你竟然将老教皇的教诲忘得干干净净,老二啊老二,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里的老二指的是一位年龄差不多的老者,身材不高,微胖,还有些驼背,脸色赤红,他回道:“大长老,我没有忘记任何教导。正是老教皇教导我们,要时时刻刻把圣教的利益放在最高处,咱们狂信徒本来就不是忠于某一个人,咱们忠于的是圣教的万古基业。”
“你还好意思说忠于圣教的万古基业,咱们圣教以何立教?我就不说老教皇了,圣魄之光的规矩难道不是咱们圣教自古以来的规则?现在正主已经清清楚楚了,你和老三却不愿意相认,你自己说说你的忠心圣教到底是怎么个忠法?”
“大长老,我承认你说的规则不错,但是我一再强调的是如今的信仰之子本身就是无极星的继承人,又
是圣殿的传人,以如此的姿态入主咱们圣教,结局再明显不过了,另生节支那就是在制造矛盾冲突,最终受损的还是咱们圣教啊!大长老,请您三思,咱们兄弟情分几十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不想去听你说的形势,我只知道咱们圣教传承的规矩,从来就不乏天才人物,每隔几年又都会出现新的形势,这些都是浮动的云,我们唯一能相信也必须相信的只能是圣教之法,带领我们圣教走出六千年历史的法令。”
“大长老,换成任何其他人的话,我都一定按您的旨意来办,不过这一次涉及到的是圣殿传人兼无极星帝国继承人,我实在是不能奉令。刚才他面圣的时候,我就陪侍在一旁,毫不夸张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优秀的年轻人,言谈中大气磅礴,胸中似有乾坤。大长老,我求你先见过信仰之子再做考虑,好不好?”
“见是自然要见的,不过两个人都要见。刚才老四已经把找到的关于东山的资料都说过一遍了,我们大
家平心而论,难道这样的东山还不够优秀吗?我年纪大也不怕犯忌讳,便是对比当今的教皇,东山也不遑多让。”
“东山自然是极为优秀,就凭药王关门弟子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异议。不过无论如何,也难以和皇太孙相提并论,还有一点,皇太孙当年受老教皇洗礼的时候,咱们兄弟不是都陪侍在侧的吗?这原本就是老教皇的意思,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唉,老二,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我没有也不想去否认皇太孙的地位,有老教皇金口玉言,谁也否认不了。恰恰相反,无论是谁想否认,我都会第一个站出来表达咱们狂信徒的坚定之心。不过,我们的坚定之心可是对事不对人,之前你也说过,咱们并不忠于任何特定的人,咱们只忠于圣教,那么如何才算是忠于圣教呢?我再强调一遍,我们狂信徒要做圣教的忠犬,不要去试图做判断,那是历届教皇的职责,我们需要做的仅仅是依照已有之法行事,不需要去加上自己太多的判断。”
“大长老,你,你,唉,若是一丝判断都不要有,何必要我们四大长老,干脆放上四根木头就好了。老教皇和圣教典籍都叫我们要慧和勇,若是只当木头,要慧和勇又有何用?”
“当忠犬不是当木头,正是人心纷扰,愿意当忠犬的不多,所以咱们才需要慧来坚定道心,需要勇来实践教义,匡扶圣教。”
“唉,大长老,我说不过你,咱们,咱们四个还是表决吧,老三,老四,你们觉得怎么样?唉,辩来辩去还是忠犬和木头之争,你们去说罢!”
三长老还是之前那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之前他一直站在二长老一边,对于某件重大的事项持反对意见,不过此刻他似乎改变了主意,说道:“大长老,二长老,我倒有个想法,可是两方做个折中,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大长老和二长老都没答话,这时一直沉默的四长老开口了,听声音竟是位女的,她说道:“三长老,你的想法是怎样的?”
三长老说道:“大长老说的圣教规矩,咱们自然是要遵守的,毕竟千百年来咱们都是这么传承过来的,这原本确实也是咱们狂信徒守护的职责所在,不过二长老考虑的天下形势也不是没有道理,要知道圣教中的不洁之人颇多,若是矛盾一起,势必遭这些不洁之人利用,到时候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便是咱们圣教的分裂,这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教训的。”
听得三长老这么说,之前争论的两位长老,脸色都缓和了不少,都微微点了点头,倒要听听看老三有什么折中之计。
女长老继续问道:“三长老你说得不错,这两点也确实是目前最为焦灼的所在,那么你的主意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