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此,虽然姚守晋的嫌疑并未排除,但宋邵也多了一个嫌疑人。他回去仔细盘问过姚守晋关于李达的事情,尤其他是什么时候因何被辞退的。
姚守晋告诉他,一个月前的那天大清早,他在正妻那里受了窝囊气,想着要去妾室那里发发邪火,走在半道上被李达给截住了。李达对他抱拳哈腰,恳请自己同意放他去参加一个月后的第一厨比赛。
当时心情极度恶劣的姚守晋二话没说,照着李达的脑袋就是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还不够,又上前踩了两脚,骂了一句“狗奴才没看到爷忙着呢吗,死一边去!”。晚些时候,等他从小妾房里出来,又看到李达,见他一脸谄媚的窝囊样,姚守晋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坏了,他直接喊人把李达拉了下去,还吩咐管家直接让李达卷铺盖滚蛋,他看的闹心!那是姚守晋最后一次见李达,在他看来,娇蝉很可能就是他杀的。
是与不是,空口无凭,凡是都要讲证据。
思考了数天无果,直到宋勉将参加第一厨比赛的人员名单拿给他过目,在册子上发现李达的名字时,宋
邵宛如醍醐灌顶,想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就用杀人凶器试一试那李达,若他真是凶手,见到凶器必定有所反应,甚至会采取行动,到时候再拿人审问就顺理成章。
第一厨比试的时候,第一轮第一场的瓜雕就是他故意设的一石二鸟的局。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拿走凶器的人另有其人,那个人就是邓锦程。
“你也是参赛者之一,领回自己的刀具时都会在确认清楚的情况,去负责看管的衙役那里消去姓名,而且,为了避免冤枉好人,我特意多给了一天时间,等比赛结束才把他抓来的。”宋邵看着青禾,指着邓锦程的供词又说:“不过这个邓锦程的爹与死去的娇蝉有过纠缠,若说他一点嫌疑没有,那也未必。”
“可是他说娇蝉死的那天他没进城。”青禾强调供词上的这一处。
宋邵道:“这一点我已经派人去核查了。”
青禾问:“那李达呢?你们有没有审问过他?”
宋邵别开脸去:“因为凶器被邓锦程拿走了,我们的焦点主要放在了他身上,至于李达,疏于监视,第
二天领完刀具后,人好像就离开了。衙役们又去过他家里,得知他们并不知晓李达回灵山县之事。他人现在何处,我们也在找。”
“又不见了?这难道不可以吗?还有,那把杀人凶器邓锦程也作了解释,他请人打造过一套磕刻刀,其中有一把在几个月前因为练习太勤奋用断了,领刀具的时候意外发现一把很像的刻刀就放在他的盒子里,他没多想,就留着了。”
宋邵自然已经听邓锦程解释过,只是:“人都是会说谎的,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但凡有疑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现在,三个嫌犯只有李达不在。
青禾问他:“如果李达是真凶,在他见过凶器后,他还会被人找到吗?”
“确实很难,即便大海捞针,也要去找。”
“那岂不是没找到人之前,邓锦程就不能出来了。”他说过,他家里还有个爹要照顾的,“就没有办法尽早破案吗?”
“不如你帮我想个注意?”这个案子已经让他心烦
很久了,之所以愿意跟她说这么多,也是存了她能帮自己的心思,就像当初在涌泉寺那样。
青禾若是知道宋邵真把她当智囊来用了,怕是要笑道肚子疼吧,因为从始至终,聪明的人都不是她,而是阿晅。
这一次,阿晅依旧没让青禾失望,听了两人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也看清楚卷宗的内容后,他的脑袋迅速运转,分析对策,有了!
“青禾,我有办法了!”
青禾一激动都忘了宋邵在跟前,欣喜道:“有办法了?”
这疑问的语气配上这五个字让宋邵觉得那里怪怪的:“你这是真有办法还是假有办法?”
正在听阿晅说话的青禾,未免不能及时给宋邵回话,灵机一动,苦着脸捂住肚子,啊哟一声,跑了出去:“借用一下茅房!”
阿晅嗔怪:“你到底是姑娘家,怎可在外男面前所这私密之事。”
青禾混不在意:“这不是情况紧急嘛,我下次注意
,你刚才话还没说完呢,怎么把李达找回来。”
阿晅:“不,我们不用找,他会自己回来。”
青禾不信了:“他不至于傻到自投罗网吧?”
阿晅笑得自信满满:“那如果他不知道这是为他设计的网呢?”
“什么意思?”青禾更糊涂了。
“你靠近些,我告诉你。”
青禾乖乖凑脸过去,熟不知她这一上前,直接“贴”到了阿晅的胸口。
“阿晅,你怎么没声了?”不是要要告诉他怎么办的吗。
“你这样同宋邵说······”
约莫小半盏茶的功夫,青禾都以“贴胸”的姿势靠在阿晅身上听他讲完计策。
听完之后,青禾大呼绝妙!
等她直起身来才感觉到腰有点酸,忽然,她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哎不是,又没有看到你听到你,为什么让我凑过去啊?”
阿晅脸色发红,闭口不答,幸好她看不见自己的脸
。
没得到回应,青禾也没多纠结这个问题,步伐轻快地回宋邵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