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瀚琪和夏氏也是。
“爹娘,你们干嘛这么看我,这些日子,我也是有用功念书的,刚才只是没准备好,失了水准罢了。”
人影听了这话,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幸好青禾没工夫理他,不然肯定又是一通埋怨。
许瀚琪继续出题:“燕过重门留好语。”
“花开上苑吐奇香!”
这对联许弘文也想出来了,可惜没青禾速度快,被她抢了先。
“再来!”许弘文不服气。
“香浮高阁花阴远,下联是?”
“瑞绕重门柳色新!”这一声,兄妹两同时喊出声。
许瀚琪笑着又问了一个难的:“烟沿艳檐烟燕眼,下联?”
青禾再次抢先回道:“雾捂鸟屋雾物无。”
“好对子!”这盛赞叹是许弘文说的:“妹妹,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许瀚琪和夏氏也觉得奇怪,刚才四字对联最是简单,青禾一个都答不出来。
糟糕,为了趁一时之勇,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徐大夫。”人影俊眸一转出言提醒。
对了,徐爷爷!青禾解释道:“之前在徐爷爷家里,我有翻看过他的藏书,里头有好多孤本,刚才那对子,我好像就是从那上头看来的。”
原来如此。
“好了好了,现在胜负已分,再比下去,怕是有人
今晚要憋闷一整晚了。”
许弘文忙跳出来辩解:“我才不是输不起的人,愿赌服输,学狗叫有什么,我还会学老虎叫,学狼叫呢!妹妹,你听好了,我挨个儿给你演一遍!”
说罢,许弘文当真把小狗、老虎、狼还有蛇等七八种动物的叫声都学了一遍,惹得夏氏和青禾捧腹而笑。
“哥,你好厉害啊!”居然会这么多动物叫声。
“那有什么,也不看看你哥我是哪儿长大的!”
“弘文!”许瀚琪听了儿子这话,脸色立刻不好看了。
许弘文暗自咬舌,明白自己刚才一时不察,差点说漏嘴了,连忙垂眸噤声。
“好了好了,就一个游戏,怎么还当真了,都过来,吃些点心,到子时还有好长一会儿时间呢!”夏氏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大过年的不想闹不愉快,忙出来打圆场。
许瀚琪凝着的面色慢慢松了下来,跟着一起用了一两块糕点,随后,开始给妻儿讲古,这也是过年节的
习俗之一。
后半夜的时候,青禾实在没撑住,倒在夏氏的膝盖上睡着了,被许瀚琪抱紧屋里。
夏氏有孕在身,也不敢多熬,收拾收拾也睡下了,留下爷俩在堂屋,围着火炉守岁。
“爹,我错了。”幽静的空气里忽然传来许弘文歉疚的声音。
许瀚琪有一会儿没说话,就在许弘文红了眼眶之际,他才开口:“弘文,那些过往不要再提,有些习惯早早改掉,不然,你娘还有妹妹定是要伤心的。”
“我明白的爹。”
“你明白就好。”
堂屋再度陷入静默,唯有火炉中的炭火滋滋作响。
良久之后,许瀚琪轻声低喃了一句:“是我对不起你母亲。”
许弘文摇头:“不,不是您,是他们!爹,你说的话我会牢记在心,可是,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忘记!请您原谅!”
许瀚琪笑得凄苦:“记着吧,爹也记着呢,又怎么
能忘记呢!”说到这里,许瀚琪的眼中有一种怎么也压不住的恨意宣涌而出,那种恨炽烈到能够灼伤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