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的手臂立刻发麻,被藤条末梢殃及的左脸颊登时冒出鲜红的雪珠子滚了下来。
许瀚琪又悔又急。
许弘文抱着青禾,那鲜红的血沾到指尖,让他浑身发抖。
夏氏算最镇定的了,她立刻用身上干净的帕子按住女儿脸上的伤口,大声道:“都愣着干嘛!找药啊!”
许瀚琪赶忙丢了握在手里的藤条,去翻箱倒柜,拿了止血的药来。回到永溪村后,他以打猎为生,家里自然是备着伤药的。
“会不会留疤?”包扎好后,许弘文看到妹妹脸上捂着的帕子,心里很难过。
“不会的!”青禾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别说话。”许弘文心情不好,他气自己刚才为什么就莫名觉得委屈非要跟着他爹对着干,要是他不这样,爹也不会因为动怒而下重手,连累妹妹替他遭罪。他一个大男人,皮糟肉厚的,挨几下就跟挠痒痒似得,可妹妹水灵娇嫩的,怕是疼坏了。
青禾看向爹娘。
许瀚琪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
夏氏轻叹道:“你们父子两刚才是怎么了?”自打她进门,文哥儿已经实打实挨了两次训,前一次跟女儿有关,这一次的起因是一件小事,是不是她们母女两的出现让父子两出了嫌隙?若是如此,她真是罪人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许弘文握着青禾的手道歉。
青禾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想了想,许弘文才悠悠开口:“早上我和妹妹在饭庄院子里玩,给几盆月月红浇了水,等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发现之前都快枯萎的那几朵花居然重新娇艳起来,比别的花朵还要鲜嫩几分。”
“有这怪事?可是,这和你摘花有何关系?”许瀚琪道。
许弘文却是摇头:“爹,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这奇怪的景象。”
“你之前也见过?”夏氏问道。
许弘文抬头看了一眼青禾,点点头。
儿子的动作让许瀚琪心里微微一沉:“这事儿跟青禾有关?”
夏氏一惊,青禾也是。
“跟我有关?”青禾不禁疑惑道。
许弘文说:“妹妹,就在七天前,你莫名晕倒那一
天,我在家里的大门边上看到过类似的情景。”那天,妹妹帮着娘洗碗,脏水就泼在墙根边上,那里有一些野花,娘觉得这些野花好看,就没跟着杂草一并除去,留了下来。到了傍晚找到晕在衣橱里的妹妹后,许弘文才安下心。晚上在院子里溜达,忽然发现昨天分明已经枯萎的野花居然又鲜活起来,他着实惊奇。后来想了想,许弘文觉得不可能有这种事情,便归结为自己眼花,也就没放心上了。可是,今天情景再现,让他没办法忽略。而且,这两次都跟妹妹有关。
许瀚琪不相信,他说:“仅凭这两次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就是巧合,而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能捕风捉影。”
许弘文当然也不想自己妹妹身上发生什么离奇诡异的事情,可是,妹妹手上那道水滴状的疤痕让他怎么都没办法全然安心。
“青禾。”许弘文紧紧握着青禾的手,眼神坚毅。
只一眼,青禾似乎就明白了哥哥眼神背后蕴含的恳求之意,她点头应允:“哥,我们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