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因为急切,夏氏都顾不得礼数,一把抓住顾伯贤的衣袖。
顾伯贤蹙眉,不着痕迹地退开些距离,解释道:“在下方才替令爱诊脉,发现令爱的脉搏有些异于常人,太过刚劲有力了,比之壮年男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氏似乎没能明白这话的言下之意,顾伯贤只好说得浅显些:“按照常理,这样的脉搏在一个十岁女童的身体里跳动,她的心脏该是受不了的,可是,令爱
除了身上发热陷入昏睡,再无其他症状,这让在下着实费解。”看了一眼卧榻上的女童一眼,顾伯贤又道:“夫人暂且放心,在下先开一副清热退烧的方子,熬了药给令爱服下,捂捂汗,要是晚上还不见醒,您再来寻我。”
得了指令,夏氏连忙告谢。
回到主船舱,顾伯贤面上挂着的温和表情立刻收了干净。
殷赫临窗品茗的动作稍稍一顿,面色淡淡,暗暗摇头,继续喝茶赏景。
顾伯贤气不过,一把夺过殷赫手上的茶盏咕嘟两声给喝了干净。
“这般牛饮,暴殄天物。”殷赫不喜,淡声指责,随即重新拿了骨瓷杯,给自己又沏了一杯,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偶尔清风拂过,吹起殷赫肩头的乌发,让他无端生出些许怅惘迷离的神色。
殷赫本就生的俊美,卸下防备的他更迷人,顾伯贤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稍有不注意都能被殷赫仿若天赐
的皮相晃了心神。知道殷赫的忌讳,顾伯贤立刻别开眼,主动开口说了刚才的情况。
殷赫微支下颚,眺望远方的湖光山色,好似对顾伯贤的话仿若未闻。
顾伯贤放下瓷杯,对殷赫总是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模样十分讨厌,他故意揶揄道:“方才为何让十安下去救人?这可不是你行事的风格。”尤其他们这一趟远行有要事在身,行踪最要保密。
殷赫并未说话,目光仍旧望着窗外的美景。
顾伯贤撇撇嘴,对于自己的自讨没趣多少有些习惯了。
“今天是七月十六。”静默之中,殷赫忽然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顾伯贤闻言,一脸懊悔,抬手照着自己的臭嘴拍了两下:“让你话多!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天,是殷赫母亲的忌日,他怎么就忘了这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