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昂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微妙情绪，抬起脚放开了桎梏。花臂混混惨叫着将手从炉火中拔了出来，在地上疯狂地滚动抽搐着想要熄灭火苗，却不慎让火爬上了衣衫，眼看整个人都要被火焰包围。

韩子昂从旁边拎起泔水桶，冲着花臂混混劈头盖脸浇了下去，立刻浇灭了他身上的火焰。

花臂混混眼神呆滞地仰面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脏臭的泔水，左臂上的伤痕还在冒着鲜血，活像一只卑微的落水狗。

红毛混混颤巍巍地爬了过去，用手试探着确定花臂混混还有一口气，这才放心。

“剩下的你来处理，我去抽根烟。”

韩子昂冷冷地留下这一句话，转身走出了破败的花园大门。

凄冷的夜风吹起韩子昂前额的一缕乱发，露出了藏在他鬓角的一道浅浅的伤疤。顺着漂浮不定的白色烟气，韩子昂的记忆飘到了某个角落——

三个月前，韩子昂正坐在英国某个不知名的小公园里喂鸽子，身边忽然坐下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年轻男人。

不用转过头，韩子昂也能用余光察觉出那人是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亚裔。在异国他乡，任何陌生的接触都会让人本能地心生戒备。

韩子昂将手中的面包屑尽数抛给鸽子，起身准备离开。

“有一单生意，国内有人出高价请你出山。”陌生人突然开口。

“抱歉。”韩子昂顿住步子，微微侧过脸：“我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另请高明吧。”

陌生人沉默了几秒，从前胸的口袋中翻出一张照片对着韩子昂：“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的生意。”

照片中，身着长裙的顾子柒肤白胜雪，灿若星辰的明眸中满是清冷与孤傲。

韩子昂盯着照片，微微了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