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不同

不同

曲鲤书的脸染上了一丝绯红,忙辩解道:“这拨浪鼓是买给我小外甥的,你不要想太多了。既然是出来游玩的,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曲鲤书话还没说完,就被曲朝然截了下来,“叶公子你多担待着,鲤书这个人就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既然大家都出来逛花灯,我看那家的花灯字谜不错,我们去猜猜看怎么样?”曲朝然如此没心没肺的邀请,曲鲤书只觉得额前有一抹冷汗。

他们迁就着曲朝然,缓缓踱步到了那一排精致的花灯前,花灯的老板喜笑颜开,“各位客人,只要猜中我这花灯下的字谜,这花灯您便带回家去,我不收一分钱,猜错则要罚一份钱。”这花灯颇为精致,几个人都有了兴致,纷纷开始猜起自己中意的花灯下的字谜来。

粉嫩的莲花灯下,系的是这样一张字谜:“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曲朝然手指捻着这张字条,不禁陷入了深思,嘴上还念念有词:“这二形一体…四支八头…”曲鲤书见曲朝然面露难色,便凑过去细细读了一遍,忽然灵光一现,“是井!”

“对了!”摊子的老板取下了莲花灯,交到了曲朝然手上。而这一边的南宫玉阙,则看上了竹绿色的灯笼,她碰

到字谜的那一刹那,另一只手同时与之接触并覆在了她的手上,南宫玉阙心下一惊,一转身竟然与那人的眼神相撞,他正是自己的未婚夫叶深!

叶深也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放开,并且握着南宫玉阙的手继续若无其事的读着诗句,“昭君仰首看斜月,云天吊亡魂。”“嗯…你觉得是什么字?”叶深开口问怀里的人。“望?”南宫玉阙不太确定的回答着他的话。“聪明。”

拿到灯笼后,南宫玉阙和叶深两人仿佛忽然回过神来,便立即分开。南宫玉阙提着灯笼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呆滞,她是在震惊,刚刚,胸口处剧烈而毫无规律的跳动。

“日落半林中…”这句简短的,看似简单的诗句,却难倒了重人,“夕?”“错。”“暮?”“错。”…在经过一轮之后,大家都不敢轻易说出答案。“叶!”良久之后,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叶湛和曲鲤书偏头看了对方一眼,一种莫名的尴尬涌上来,曲鲤书脸上刚褪去的绯红,现在又重新浮上两颊。

叶湛向老板取了灯笼,递给了曲鲤书“拿着吧,小鲤鱼,我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反正这也是你赢来的。”曲鲤书犹豫着收下了灯笼。叶湛见曲鲤书的心情有所缓和,便开口问道:“小鲤鱼,最近我府上那两个姐姐可有些不对

劲,整天不知在商量些什么,也不准我听。”曲鲤书心中有数,知道她们已经有了计划,应该不久后就会有所行动。究竟要不要和叶湛说清楚,曲鲤书不禁纠结起来。

“小鲤鱼?小鲤鱼?”叶湛一遍遍叫着,曲鲤书终于回过神来。“我没事,你的两个姐姐应该没什么要事,若你真的担心,不如只管问问她们。”她略带试探地说。叶湛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些微的不对劲,然后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若真的有心事不妨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曲鲤书微微一怔,这些天瞧着叶湛,也看出了他并不是奸诈险恶之人。把这件事告诉他,或许会在保护曲朝然和她的孩子的事情上增加一线希望。“那好吧。不过,还是先让他们回去吧。”曲鲤书拜托了叶深和南宫玉阙二人送曲朝然回府,两人欣然应允。

望着三人已走远的背影,曲鲤书终于转过身,清了清嗓子说道:“前些日子,我得知您叶府上的两位小姐要让曲朝然滑胎,想必是要加害他人。从你的口中我得知她们现在应该要有所行动了。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竟然拿无辜的孩子和母亲的性命作筹码,常言道,令人不齿,可以休矣!这等厚颜无耻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协助我阻止她们。护我曲府曲朝然母子安全。”

叶湛此刻只剩下愤怒与歉意,“非常抱歉,嗯,你遇上这种事情,小鲤鱼,你不要担心,我一定护你们周全”

“嗯,我相信你。”曲鲤书轻笑着回应道。

叶湛有些讶异,不知为何,眼前的小鲤鱼似乎比往日里更加灵动,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轻触到冰凉荷叶上时便簇拥在一起,形成了晶莹剔透的一滴,微风拂过,温温软软的,夹杂着淅淅沥沥的细雨,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彼此间都不再说话,只剩下眼波如秋水般流动,然后在唇边勾勒出了一弯弧度,彼此会心地笑了。

提着灯笼独自漫步回府时,曲鲤书难得心情爽朗,心中不再积郁般的狭隘,丝线般的雨落在身上又凝成了水珠,在皎洁的月光下透着闪亮,在踏上曲府的第一个石阶时,曲鲤书抬手拂去,残留在掌心中的露又化作一摊温润,她只轻轻一挥,皆让它们自寻归处…

叶湛给曲鲤书的感觉越来越不同了,她原本是打算不把叶湛扯起这件事情里面的,她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把叶湛扯进这件事情里面,但是不知道为何,一看到他,曲鲤书便想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都告诉他。

曲鲤书觉得叶湛就算真的不会帮自己,但是自己能够跟一个人说说,曲鲤书也会觉得十分的畅快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子过,从来没有心里有什么事情就想跟旁人说。

但是自从遇到了叶湛以后,曲鲤书就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曲鲤书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到底该算是软弱还是无力。应该是无力感多一些吧,总觉得叶湛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所以曲鲤书才这样子的依赖着他。

依赖?曲鲤书突然间发现自己对叶湛的感情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同。

到底是哪里不同,曲鲤书说不上来…